刘辨長溝流月(1/2)
＊写于第六章更新前存在bu分漏dong建安十年，有謠傳稱玉璽為五斗米教所得。
七月，廣陵王舉兵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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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雲未雨。
五斗米教總壇內，甲士與癲狂的教眾廝殺一處，為首之人則在親衛的掩護下孤shen進了祭壇。
光線晦暗，燭火昏昏映著。
有人孤shen坐在祭台上，將一件玉qi握在指尖把玩，動作漫不經心。
那玉qi四角尖尖，其中一角用黃金作補，倒映出幽幽冷光。
——正是傳國玉璽。
而那高坐之人生就一張自四歲起和她共枕過無數夜晚的臉。
此前已遭鴆殺的天子，劉辯。
「??所以，連玉璽失竊都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你gen本從始至終??都在，騙我。」
廣陵王近乎一字一頓地dao。
血腥味自她houtou涌上，直衝口腔。
「你來找我了。」
他自顧自地說，並未對她的話有任何回應。
「我一直在等你??我好想你。」
他縱shen躍下祭台，衣襬翻飛，如振翅的蝶。
??
這是天下大定前的最後一戰。
??這亂世自少帝劉辯遭鴆殺而始，又因廣陵王從五斗米教中奪回玉璽而終。
是否也算某一重意義上的「有始有終」呢？
亂世中最後的勝者、曾經的漢室親王廣陵王、即將登基的女帝陛下，望著這片不見天的茫茫雨幕，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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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廣陵軍大捷。
自此，亂世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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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庭雨瀟瀟。
天公垂憐，大雨三日，卻仍未洗去滲入石縫當中的斑駁血痕。
這是極慘烈的一戰。
史書所載，所謂「刀折矢盡、赤地千里」，不外如是。
——直至屍骨遍野、血肉成堆，方知何謂「一將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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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家書寫歷史，輸家則淪為草芥——有時還會充作贏家的戰利品。
譬如眼下。
劉辯眼上覆著一層黑綢，被侍人從後壓著入內，一進殿，就嗅到一gu濃郁宛如實質的蒲桃香。
這是宮中御用的香，熏衣時經久不散，從前漢宮當中，因天子甚愛，久而久之，連內殿都染上了這gu香氣。
他略有所感地動了動鼻翼。
宮人從後解開那條覆眼的綢帶，步履輕輕地退出殿外，驟然強烈的光線令他略有不適地眯了眯眼，但眼前景物還是令他心神搖曳，幾乎生出一種時光倒轉的錯覺來。
——這間宮室中，一花一草、一景一物，都與他舊時所居那間，毫無二致。
「??崇德殿？」
「陛下忘了？假死那日，崇德殿與漢少帝一並，在烈火中化為飛灰。」
新帝支著下巴，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
曾經是萬乘之尊的天子和天子獨倚重之的親王，而今鬥轉星移、長風不候，一方成了新天子，改朝換代，另一方卻已淪為階下囚徒；這個舊日的稱呼，再出口時，簡直像是一種微妙的諷刺。
但劉辯卻似乎對此毫無反應。
他抬起頭，lou出那張姣好的面龐，目光灼灼地盯著上首那人。旬月來的囚徒生涯沒在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