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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灯 第75节(3/3)

过一条又一条血痕,我已经麻木,并未感觉到痛意。

    直到旁边的人闻到我身上浓郁的血腥味,疯狂叫狱警,我才捡回一条命。

    那次之后,里面特意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他每次提及那些我不愿触碰的场景,我就头痛欲裂,只有撞墙让自己好受点。

    这段日子,是我人生最灰暗、最无助也最痛苦的日子。

    我试图将这段过去封存,任由时光侵蚀。

    我也从未向人提起这段屈辱,你是唯一一个,看过我如此难堪面貌的人。

    关洁,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么糟糕透顶、令人作呕的人。

    我的余生或许便是与这些无人问津的屈辱苟且度日,却又期待你毫无芥蒂接纳我。

    我深知我没资格挽留、祈求,却还是想问你一句,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信看完,关洁攥着信,蜷在书桌哭得泣不成声。

    她有预感,预感祝政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如此艰难。

    那些刻骨铭心的、令人惊艳的、值得纪念的回忆,大多有一段惨痛的、令人崩溃、窒息的经历。

    而祝政所承受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如果用文学来表达,大概是——太宰治式的绝望,张爱玲式的悲哀以及浪漫主义式的毁灭。

    —

    祝政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他裸着上半身,从浴室里拿了干毛巾,在不停地擦拭头发。

    等他意识到关洁不对劲时,是在两分钟之后。

    他一进书房就看到关洁蹲坐在书架,咬着手指,哭得泪流满面。

    看到他进门,关洁哭得更凶,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声更是不断放大,像是经历了什么惨痛的事。

    祝政被她哭得心脏疼,急忙丢下毛巾,急步走过去,单膝跪在她面前,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问她怎么了。

    关洁一言不发,只是揪着心口的衣服,哭得稀里哗啦。

    祝政哄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她一把搂住祝政脖子,任由滚烫的眼泪落进他的脖子。

    她恨不得嵌入他的怀里,将她整个人都贴在祝政身上。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祝政搂住她的肩膀,大掌轻轻安抚她的后背,低声询问:“怎么了?”

    关洁哭得说不出话。

    眼泪汪汪看着他,捧住他的脸,极力去亲、吻他。

    从额头到眉眼、鼻梁再到嘴唇,她吻得用力,恨不得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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