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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住在奥林帕斯山上的神祇一样迷恋这样的自己。我与大狗一样画着画,却朝向不一样的方向失控得前进。简直就像资本主义社会中,你想像不到会赚那么多钱的人那样继续赚更多的钱和你无法想像的贫穷生活是如何愈来愈贫穷。即使他们已经窘困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他们仍然持续失去。

    「大狗后来愈来愈少开口说话,就像空气一样不会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把自己关在房间画画。他还是会去上学,但学校的老师都说他在学校与人相处的情况相当糟糕,几乎不会与人说话,当然也没有任何朋友。妈妈带大狗去找了几次諮商师。諮商师说大狗几乎不愿意对他们说什么?他们没有办法。看着大狗那些动物的画,他们也无法真的明白什么。他们猜测大狗有亚斯的特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爸爸后来察觉到大狗不正常的沉默,为了这个与妈妈吵过几次架。他觉得这都是妈妈疏忽大狗心理状况导致。遇到-吵架-离开,每次都是这样的循环。大狗仍然喜欢爸爸从各个自然生态区带回来的动物照片,但只有照片。与爸爸的对话也非常得少。鸵鸟、大象,他渐渐变得只说一些自己喜欢的单词。他像是独自住进了一个没有其他人的空间,大家跟他说的话都被隐形的墙自动得挡在了外面。最后,连语言都渐渐消逝在这个空间里。他从某个时候起就不再开口说话。」小菁叹了口气,像是顏色太过深沉的夜晚冷风吹过光秃秃的甚么都没有的铁皮屋顶。我心情有些复杂了起来。我印象中的大狗就算话不多也绝对不是不会说话的状态。

    「爸爸因此决心带大狗回到台湾治疗,而妈妈当时选择留在肯亚继续运营她的事业,因为她不想再因为爸爸的决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跡。肯亚有着明晰可见的机会,妈妈觉得这次错过就不会再有了。我长愈大愈明白这里就只是理念选择的不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对错。他们中间隔了一块欧亚大陆在物理的位置和心的距离上,大概从某个时间点起就无法再用同一种语言交流了。他们在属于各自的土地上认识了另外一个人后,很乾脆得就捨去了海外的彼此。妈妈第一次带我回来台湾竟然是要去处理离婚手续,她那次连大狗的面都没见过。儘管我不能理解妈妈的作法,不过我多少能够知道她的挣扎。我一直在旁边看着阿,就算不想看还是只能一直看着,就像被人按住了头的方向。我不想要我们家变成这样,可是无法避免。

    「我曾经画过全家福,可能小时候在这方面才比较有美好的天真。长大了就开始知道要做各种残忍的选择。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觉得我画画是种残忍的选择。如果我一开始就不画画的话,说不定大家就会多注意大狗一点。我们家或许也就不会走到啪得一声裂开的地步。我是这个结果的原因之一,就像一枚棋子原因首先会第一个咚地推倒旁边的棋子原因,然后再咚地一声推倒旁边的棋子原因。就在这连锁地一直延续下去之间,到底本来哪个是最初的原因,大概已经搞不清楚了。或都无所谓了。只是我无法再接受自己这么做而已。就算已经什么都不会再改变了。」

    「大狗想要道歉的就是你不再画画的这件事吗?」我吞了一口口水。

    「我不知道。」小菁犹豫了一下。「我从没跟人讲过这件事。当时我们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很多时候是沉默的状态。然后等我意识到我们竟然确实得在聊着天的时候,他已经在一边哭着、一边一直说对不起了。我想他应该感觉到什么了吧,不过那个是什么我不清楚。看到他哭后,我也哭了。我只是真的感到很悲伤。很多如果从脑海掠过,像闪光似一瞬间,还看不清楚是什么,眼泪就自然掉下来了。」小菁边说边擤着鼻子,就算在电话的另一头我也能清楚听到她努力忍住哽咽。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小菁用有点害怕的声音小心得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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