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终章(2/3)
孙玉好奇的瞪大眼:“谁?”
王夏莹喃喃说道:“只有爱你的人,才能包容你所有的不好。”
“爸,你真是啰嗦。”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只有相濡与沫,才能共度乱世风雨。“
“天下太平,哪来的乱世?爸你以为是唱三国啊?你可是‘旦’角,不是武生。”
“不管哪个朝代,理都是这个理。”
孙玉不以为然“世上哪有这样的爱啊?这不是男女之情,是亲情吧。”
王夏莹愣了,低下头。随即颤巍巍的说道:“你胡说,这都不是爱,什么是爱?”王夏莹气喘起来。
孙玉吓得不敢接话,赶忙扶老人躺下。
这天夜里,王夏莹做了个梦。梦中梦见了孙瓴,他黑袍加身,为严肃穆,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原来从头至尾,他都活在自己的梦里,这样也好,唱完这一出,他也无怨无悔了。
千禧年,王夏莹过逝。
身后桃李芳华,颂之“艺德无双”。
孙玉和陈家还有一些走动。镜清提出要去拜祭。孙玉自然没理由阻拦。
到了庙中,看王夏莹的灵位边上正是“孙瓴”,连张照片也没有,就孤孤单单的一行字写着卒年,连生辰也没有。镜清双眉紧蹙,沉默不语。难言的苦。
“啊,总算找到你了。”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不告诉我。可我还是找到你了。”
他用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牌面,一笔一划的描绘“孙”、“瓴”二字。回忆他的五官神情,身体线条,每一笔,每一划,就跟刀刻的一般,凿成了心底的脉络。
仿佛这五十年来,他不曾离开他,他一直与他同在。
孙玉不再是大大咧咧的冒失孩子。长辈间的恩怨她并不清楚。不过看陈伯伯这个神情,自然是和孙伯伯相识。像久后重逢,饱含深情。可若是挚友,为何不知他长眠于此?若是挚友,为何当初说不相识?
孙玉没去问他。也不打扰。给父亲和孙伯伯上了香,就立在一旁。
“小玉,你先回去吧。”
“这怎么行,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陈伯伯,这个天湿气重,老呆在这种地方也不好。”
“没事,没事,我再待一会儿,和他说说话。”
长辈的意,小辈哪敢去拂?只好应允了。
终于只剩我们两了。孙瓴。
镜清不住的拿手去摸冰凉的牌面,都说你“孙冰山”“孙冰山”,还真没叫错,真是冷冰冰的。
“你这些年躲起来,可真叫我好找。”
“你是不是气我早年不认你,所以来报复我呀?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你向来对我最好,做错什么都会原谅我的。”
光滑的大理石反射出镜清的脸,一张皱纹斑驳,白发苍苍的脸。镜清用手摸了摸脸颊,看镜面中的人重复他的动作。这确实自己无疑。
“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
“变丑了,难怪你不认我。”
“不过,我找到你了,可要缠着你不放了。”
“你许过我一辈子,现在,我来了,你可不要反悔啊。”
镜清看着牌位,都说人老记性差,他的记性却出奇的好,哪怕前几天的事记不清了,早年的事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孙老爷家的帮佣雇工,乐群路上的家家户户,上下杭的商家店铺,和孙瓴住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句话,每餐饭的菜式,每一次缠绵。日军进城时他的担惊受怕,孙瓴被抓时吓得肝胆俱裂。老吴、小黄、张妈、小雪姐姐。他突然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