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沿(1/2)
曾几何时,当我面对送上猎物的奥尔菲斯抵死不从,他对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我那时回答:“我已经在后悔了。”我后悔变成xi血鬼了,因为我难以承受命运,却没有结束一切的勇气。
可是直到自己失控咬伤爱丽丝的时刻,我真正地像他说的那样悔不当初:如果不是这几年我坚决依靠动物血为生,那么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虽然失去了母亲,但是保留了理智的我可以将她送到那些没有孩子的ti面人家去,如此可爱乖巧的她一定会被视若珍宝,在阳光下幸福地度过自己美好又温nuan的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与我蜷缩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
这几年在更换居住地的行程中,我为自己争取到了独立的棺材,爱丽丝的血族新生也来得突然,谁都没有准备孩子的棺材,于是她要与我这个“妈妈”睡在一起,就像她以前那样。
我也觉得有必要时时刻刻关心她,因为爱丽丝是一张白纸,完全落在奥尔菲斯手里的后果令我不寒而栗,因此天没亮,我就赶紧将她抱进了棺材,然后自己也躺进去,将“一家之主”关在外面。
我尽可能地摸索如何养好孩子:“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吧?”
爱丽丝很高兴,她一tou长长的金发在黑暗里似乎也闪闪发亮,让我不由自主地抚摸它们,然后讲起了一个与长发有关的童话: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怀孕的准妈妈被邻居院子里种的莴苣深深xi引,而邻居是个巫婆,她说,想吃莴苣,就必须把生下来的孩子给她……”
“就这样,女孩被巫婆关在高塔上,她那长长的tou发成了与外界唯一的桥梁……”
“……女孩终于离开高塔获得自由,与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莴苣姑娘的故事由格林兄弟整理、并在十九世纪出版(现在还没到那时候),自然使爱丽丝觉得新奇有趣。她兴致bobo地听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说:“我就像是获得幸福的莴苣姑娘,虽然没有遇到王子,但有了妈妈和奥菲。”
“那接下来我们来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一夜之间我便闯入了作为母亲的生活,我想要弥补爱丽丝过去的不幸,更想弥补她被夺走的人生,奥尔菲斯显然清楚我对孩子的愧疚心理,于是他有的是办法分走孩子的教育权。
“你忍心看着女儿挨饿?素食主义者不给孩子吃肉,都要算作nue待!”
他如此将我一通恐吓,便把爱丽丝抱出了这个诡异的“家”,搜寻着活人的气息而去。
――――如果过去不谙世事,就不会有丝毫的恐惧。
爱丽丝以天才般的速度学习奥尔菲斯的嗜好,她的人类生命太过短暂,以至于无法让她产生任何人xing困扰;而我,也终究放下了对人血的抗拒,屈从于xi血鬼的本能,因为gen据万有引力定律,杀一次人便能带来另一次。
但是我永远都能快就快,不让猎物有任何痛苦,不像是奥尔菲斯那样诱骗猎物迷恋自己,或者像爱丽丝这般xi引怀着善意的人们。
在白天,“女儿”永远依偎在我的shen旁,而入夜后她就与奥尔菲斯一样得心应手,面对死亡的微笑比亲生父女还要相似。
不过,爱丽丝从来没将他称呼为父亲,我问过一次为什么,她第一回显lou出沉湎的忧郁神情:
“我没有爸爸,妈妈……以前的妈妈说,他在我出生前就离开了。”
我就不敢问了,因而也更加疼爱她:在“一家三口”搬到更为繁华的沿海城市后,我开始联络jing1通儿童时装的裁feng,把爱丽丝打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