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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懊恼彻彻底底淹过紧张,郑襄元呼出一口气,快速跨了几步,先推开自己的房门,把行李随随便便丢在门口后,一个扭头,视线直直钉在赵雅呈的房门上。门底下细微的缝隙,透出微乎其微的光线。
她用力抿抿唇,走上前,敲了敲。
「赵雅呈,你在吗?」
没人回应。
她只能放软声音,多敲几次,「雅呈,你在不在?我能进去吗?」
还是没人理她。
郑襄元心底升起些微急躁,「赵雅呈,你到底在不在,在就回应我一下,不回应我直接踹门了啊!」
都到这地步,那端依旧静悄悄的。
郑襄元的耐心差不多告罄,她后退,提腿就是一脚,谁知短短几秒内门板戏剧性地敞开,一个重心不稳,只能搞笑地往前跌了几步,得亏她大姑娘平日有在练,可以快速地收復重心,否则道歉前先跌个狗吃屎,实在很破坏气氛。
暗戳戳的闹剧过后,她回头,看着那个靠在墙边明明可以扶她一下却双手环胸的傢伙,满脸无所谓的模样。
瞧,又是这副金钢不坏的高冷菁英样。
本来想说点什么,可他没看她,只是百般无聊地瞧着她堆在房门口的行李,她只好把无关紧要的话吞回去。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郑襄元催眠自己。
准备好后,她清清喉咙,低下脑袋,直切正题。
「赵雅呈,对不起。」
赵雅呈的眉眼似乎移了几度,又好似没有改变,他还是看着外头,一动也不动。
长大后的赵雅呈,在别人眼里,大概是算冷淡的。
总是走得比别人快,总是看得比别人广,只花正常人所需的一半时间就能达到同样成就,跟他说话好像会不由自主流露出自己的愚笨似的,有点难亲近。
可他从来不会拿这副姿态对待她。
就因为不会,如今太过滞闷的空气让郑襄元更是煎熬难受。
她纠结片刻,正想再说点什么时,他倒是体贴地吐了几个字当作回应。
「为什么?」
声音平静无波,半点起伏也没有。
他平日与她说话,气音连音会再多一点,音调也会再软一些,不会这般清晰,这般公事公办,彷彿拒人于千里之外。
郑襄元更觉不好受。他果然很生气啊。
她硬着头皮,嚥嚥口水,先挑罪状好像没那么严重的那条说。
「为我,这么久不回来却没告诉你。」
他还是没看她,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好,我收到了。」
「……还有为我那天,对你发脾气。」
「嗯。」
淅沥淅沥的雨声连绵不绝,室内的两人静悄悄的,不发一语。
冬季的雨天,渗入皮肤的寒冷。
嗯什么?就这样?
这都是些什么鬼的反应?
郑襄元心里没底,靠近他几步,细细审视他,「你有听到吗?」
「当然,我听力又没有问题。」
「那你……接受吗?」
接受吗?
三个字彷彿魔法似的点了一下赵雅呈,他眼角略为抽搐,随后缓慢地移动视线,黑白分明的眼眸终于锁住她的样貌,印出她的身影。
可那眼神,太冷淡,沉浸在其中的人彷彿浸泡在深海似的,随时可能溺死在里头。
他怀疑地问,「接受你的道歉吗?」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