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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北平刚刚入了春,树添了点绿,风也和煦 。白天的气温还好,晚上还是凉意十足 。周谨行坐在前厅的红木雕花长椅上看账本,里面穿着长衫,外面还披件薄短袄 。旺财站在一旁看着他从小伺候到大的二少爷一个小时只翻了两页账本就知dao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而能让他家二少爷如此心不在焉的就只剩一人了,那便是二少nainai。旺财上前倒掉凉了的茶,又添上新茶,刚想再去后厨烧一壶热水,就听到三两人匆匆忙忙的步伐往前厅这边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看账本?怎么不去书房?”话音刚落,丁小伟就风风火火的跨进前厅,刚跟着他的那两个仆人已经被他打发了。周谨行抬tou看了丁小伟一眼,还是继续漫不经心的翻了页账本说:“这次怎么晚回来这么多天,我不是说了吗,遇到难事写信给我,我过去就是了,也不至于让你就这么扔下俩孩子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丁小伟看出了周谨行脸色不愉,也知dao他为着什么生气,但这话未免也说的太重了些。他不禁反驳dao:“什么叫扔啊?我出去办的不也是你们周家的事?我那是怕你折腾,你这shenti打小就不好,这几年才将养的不错,北边那么冷,我怕你去了再给冻坏了,周老二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听了丁小伟这话,周谨行才不再板着脸,他站起shen拉住丁小伟的手,眼里不自觉的溢出温情。“你知dao为我着想,那你知不知dao我也挂念你,总是担心你穿的nuan不nuan,吃的好不好,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你一走这么多天,家书就只寄了两封,玲铃和言言都想你想得紧,尤其是言言,每晚睡前都抱着我胳膊找你,总是哭到累了才能睡。”提到孩子丁小伟就心疼的不行,再对上周谨行那han情脉脉的茶色眼睛,他瞬间一肚子气都消了。还真觉得是自己zuo的不对,变成了个抛妻弃子的混人。
丁小伟拍了拍周谨行的肩膀说:“好了,我这不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孩子们都睡了?我想去看看他们。”周谨行握着丁小伟的手,在指尖轻轻一吻。“还好意思说,手这样凉,怎么只穿着长衫就跑回来了,也不知dao加件袄。你生了言言后shenti一直不大好,这才刚有起色,又不爱惜了。”丁小伟最受不了周谨行这样情意绵绵的和他说话,况且旺财现在还在一旁伺候,他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急忙抽出手说:“没事,那个,我去看一眼孩子。”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孩子的屋里还是烧着nuan炉,两个小孩睡得脸红扑扑的。丁小伟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分别在两个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站在床边望着他们。他这回是去北方巡盐,周家是官家钦点的盐商,zuo这行当已经三辈儿了。从周谨行爷爷周太安那辈儿开始,周家积累了无数的财富,都是从这行当得来的。虽然现在别的生意也zuo了不少,但最主要的收益来源还是卖盐。但北方那边的商铺总出问题,不是要求让利,就是加价卖盐,这次丁小伟去北边巡盐,也是好不容易才解决了那两个难搞的掌柜,也因为这耽误了不少时间。
旺财轻轻推开房门走到丁小伟shen边小声在他耳边说:“二少爷煮了面,正在屋里等着您去吃呢。”丁小伟又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才走出去。
周谨行和丁小伟的屋子里和周家老宅里放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家ju,西式的沙发,下面还铺着厚厚的地毯,柜子上还放着西洋式的钟。一开始周谨行搜罗来这些西洋物件丁小伟只觉得浪费,后来考虑到周谨行母亲的shen份,丁小伟觉得周谨行这是思念母亲的一种寄托,也就随他去了。
一碗最普通的面,清汤寡水的,上面卧着一个鸡dan,汤里还飘着几片绿叶子。味dao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丁小伟走了这么些天,最思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