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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朝午阳门的方向撞去！

    羽箭破空，两ma扬蹄，竟被羽箭she1成筛子一般。倘若二人shen在车里，此刻必也如那两匹ma一样的下场。

    傅琛俯趴在明溦的shen上，既是惊惧，又有一gu激越之情在他的血脉里奔liu。倒在血泊中的战ma激起了弓箭手的欢呼与嗜血之情，喊杀声震天，午阳门外的士兵越聚越多，眼看就要冲破那薄弱的禁军防护。

    “师父，你可信我？”

    喊杀声愈演愈烈，也不知此时的皇城是怎样一幅光景。殷红的血liu到了雪白的地砖上，四周越来越多的羽箭破空。火光烛天，气温缓缓攀升，但乌泱泱的乱与杀戮忽而远去，明溦抬起tou，正撞上他坚定而纯澈的一双眼。

    片刻后，乱声更甚，隐隐有人高呼了一句“保护殿下”，另又有人喊了两句帝君圣明。他抱着她gun了几gun，复将她牢牢护在shen下。慌乱之中，她将手掌递到了他的手上。傅琛的手心温nuan，柔ruan，既有少年人初长成的茁茁之意，掌心的薄茧却是他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与压抑的证明。

    他的腕间还有一dao浅浅的疤，那是他八岁那一年，容家派死士潜入待霜阁后遗留下的罪证。傅琛伤得不轻，明溦将他护在怀中，而后又亲自调了药为他敷好，包好。在zuo这些事的时候，明溦觉得自己终于离那些光怪陆离的往事远了些。

    明溦总对他说，她对他的善意有些同傅琛母亲的旧情在里tou。然而在傅琛的shen上，她总算还将自己的温柔与好意留了些下来。

    “师父。别怕。”他抱着她，轻声dao。

    ***

    一场大雨从黄昏下到了太阳落山，厚厚的云层遮去了晚霞的明媚，到了晚间，那簌簌飘落的大雨竟结成了细细的雪沫子。细雪撒在城北大营各chu1，演兵台上又是雪沫又是水渍，然而演兵台右侧的大帐却是灯火通明，内里一片柔nuan。

    上好的狐裘铺在地面上，床榻上也铺着厚厚的pi草。傅琛闭目躺在床上，明溦坐在他的床tou发呆。

    她已经在此发呆了一整天。那日gong变，禁卫营将王城围得水xie不通，容家趁乱浑水摸鱼，铺天的羽箭与大火之中，傅琛被一枚羽箭ca伤了后背，此时正在静养。那日仿佛从天而降的禁卫营将二人由皇城带往北大营，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帐中便只剩了明溦守在他的床边。

    她若想现在离开，北大营确实无人敢拦。但就在傅琛拼死将她护在shen下的时候，她忽然觉出了一gu奇妙的、疏离而久违的异样之感。她觉得自己这师尊当得太过失败，联合敌手坑了他两次不说，在这样的时刻，拼死护住她的依然是他。

    倘若傅琛将她推出去挡住那漫天箭雨，她甚至都不会觉得意外。

    营帐外又响起了细细的落雪之声，明溦刚要起shen，手腕被人死死抓住。她回过tou，却见傅琛依旧闭着眼，眼珠子在眼pi下动了动，看他的表情该是被热的。她俯下shen为他温柔捻好被角，恰如他年少时候，夜里睡不安稳，明溦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帮他拉一下被子。

    这些关切的时刻早就消rong在了二人不lun的关系里。明溦有时会想，倘若没有傅星驰夜宴的闹剧，没有待霜阁中谢行给他看的一场春gong，傅琛作为她的弟子，能否承载一些她微小的温柔。

    她从未想过将少年的他诛杀在待霜阁中，或是用一些腌渍手段毁去。早在傅琛被她bi1迫着抄书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