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 车前齐唱薤露歌,高坟新起白峨峨(2/2)
于他?”谢知真脸色雪白,嘴chun颤抖,眼底浮现出泪意。“确有这个可能,须得细细查证。”林煊见她有了反应,斟酌着措辞小心劝她,“若背后果真有人设计,那么,明堂的死和姐姐的那一封信关系并不大,姐姐不可过于自责,更不可冲动寻死。当务之急,是要好好cao2办明堂的丧事,让他早日入土为安,接着,咱们可想法子慢慢查探,替明堂报仇雪恨。姐姐你说对不对?”
谢知真缓缓摇tou:“无论怎么说,我难辞其咎。我猜,此事应当还是那位的手笔,除了他,想来也不会有旁人对阿堂下此毒手。”
她第一时间猜到了季温瑜tou上,一来动机充分;二来,弟弟的死亡、季温瑜的行事手段恰和噩梦中相合。
她的眼底燃起微弱的光亮,这一次,为的不是渺茫的希望,而是刻骨的仇恨。
林煊说的不错,她这时候倒下去,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死后见到弟弟和母亲,也无颜面对他们。
季温瑜欺人太甚,她总要想法子为弟弟报仇,让他以命抵命,方能解心tou之恨。
等一切归结,再三尺白绫吊死自己,也不算迟。
他恨的,他爱的,她全都给他。
林煊见谢知真挣着坐起,主动要了孝衣,还以为她已然打消了寻死的念tou,暗暗松一口气。
看着她吃下半碗白粥,他不好耽搁得太晚,起shen告辞:“姐姐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便过来帮衬,若有甚么吩咐,你随时使人去前院寻我。”
谢知灵见姐姐jing1神好了些,对林煊千恩万谢,一路送到大门外,回来躺在她屋里的矮榻上睡下,一夜起来看了她好几次。
第二日,谢知真不施脂粉,一shen缟素,看着下人们将谢府大门到内宅门尽数打开,用白色的纸糊了,在院子里搭起孝棚。
无数白色的布球挂在半空中,树梢上缠满白色的布条,寒风一chui,“哗啦啦”直响,听起来好不凄凉。
她走进书房,拿起纸笔,想要绘一副弟弟的画像,却不知dao时隔三年,弟弟长成了什么模样,因此迟迟无法落笔。
犹豫半晌,她仿着梦里那位白袍将军的模样,画出的人和三年前的他有四五分相像,却又有些陌生,面容英ting,气质磊落,双目隐约han情,chun角似笑非笑,生动传神,惟妙惟肖。
林煊看到画像吃了一惊,直叹姐弟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将这幅画裱好,和挽联一同挂在孝堂灵桌之上。
谢府请阴阳先生批了书,定于十月廿五日未时下葬。
林煊亲手写了讣告,和谢夫人拟定单子,使小厮们分班往各亲眷chu1报丧。
消息很快传开,谢知方生前也是位声名显赫的风liu人物,又是为国捐躯,众人皆叹天妒英才,唏嘘不已。
宁王因爱将shen死而悲不自胜,特意赶回长安,说是要亲自参加谢知方的葬礼,陛下与皇贵妃亦另有抚恤,赏了个“忠勇侯”的谥号。
一时之间,前来吊唁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当然,明眼人都知dao,谢家已然绝了嗣,再无可以ding门立hu之人,这场浩大隆重的丧事,不过是最后的荣光罢了。
灵堂布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