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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蒙欺辱睚眦必报,送衣食话不投机(1/2)

    有如坐牢一般在库房里住了三天,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季温瑜仍觉浑shen无力。

    不过,这状态比他油尽灯枯时的shenti要好得多,他已经很满意。

    多少帝王求长生而不可得,他却能够拥有死而复生、重新来过的机缘,实在是千古难遇之幸事。

    季温瑜的衣襟里藏着一本记录了江南各府要员数年来行贿受贿的账册,证据确凿,足以将半边江山掀得翻天覆地,对宁王麾下最强大的一脉势力重新洗牌。

    他还记得,前世里的这个时候,他虽然明面上依附于太子,背地里却一直不甘心,想要凭自己的本事zuo出一番丰功伟绩,让父皇看到他的存在。

    因此,他潜伏江南半年之久,以命相博,又不顾虚弱的shenti,披星dai月策ma赶回长安,无比紧张地将账册献在父皇面前,期待能获得他的另眼相待,或者,哪怕只有一句夸奖也好。

    可父皇神色冷淡地翻了两页,便将账册摔到他shen上,厉声喝问:“孽子!你罗织这样的罪名,妄图攀诬璟儿,居心何在?”

    原来,他的父皇早就瞎了眼,盲了心,刚愎自用,偏听偏信。

    他被驱逐到殿外,在滴水成冰的寒冷天气里跪了整整六个时辰。

    期间,品阶大小不等的官员往来穿梭,对他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名义上的妹妹——乐安穿着火红的骑装,手里拿着小ma鞭,兴冲冲地跑过来找父皇撒jiao,瞥见他跪在地上,恶劣地扬起鞭子,往他xiong口狠狠甩了一鞭。

    他本来就chu1于强弩之末,生生受了这一记,立刻pi开肉绽,匍匐在地。

    乐安咯咯笑出声,语气轻快:“六哥,对不住,我不太会使鞭子,一时失了手。”

    她甚少唤他“六哥”,平日里总是随宁王一起叫他“杂种”、“野种”,这会儿这么称呼,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到后来,又是太子赶来救了他,陪他一起跪下求情,更有一众老臣帮太子说话,父皇才恩准他回去。

    他登基之后,先是将丽贵妃zuo成人彘,丢在最肮脏的茅厕里,无论太监或是gong女,但有在她shen上溺niao屙便者,便可去敬事房领一两银子。

    至于乐安,他笑着使人将她捆在木桩上,亲自动手,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把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抽得血肉模糊,接着把她扔到贩夫走卒们都嫖得起的下等窑子里,给臭烘烘的男人们cao1,一次只收一文钱。

    宁王是他名义上的兄长,不好撕掳得太难看,季温瑜便教太监们押着他,白天观赏母妃伺候gong人排xie的奇观,晚上便坐在亲妹妹shen旁,手里举着个托盘收钱,口中还要感谢那些愿意光顾他妹妹生意的客人,直到收够满满一盒子铜钱,才能回去休息。

    如是不出半月,宁王便疯了个⑥③⑤④⑧o⑨④o彻底。

    从回忆中抽shen,季温瑜将账册放在阳光底下,一页一页晒干,不打算再zuo前世一样的蠢事。

    他就在这条船上好好养伤,闲来无事逗一逗美人,待回到长安之后,便把这证据呈给太子zuo大礼,请他为自己zuo主,早日将谢知真娶进府里。

    至于太子拿了这证据,是忍气吞声也好,是跟宁王斗得你死我活也罢,都与他不相干。

    是夜,月明星稀,水面上起了一层薄雾,如梦如幻。

    季温瑜坐在暗色的布匹之中,shen上依然是漆黑如墨的夜行衣,长发简单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脸侧,脸色发白,显出些许憔悴,却更衬得眉目深邃,气质清贵,俊美如同谪仙。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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