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葬身之地(1/2)
直到方翠衡死那天，我终于明白，很多事情是没有结果的。有些人注定见了黄河心不死。
有些人注定撞了南墙也不回tou。
方翠衡死了。
老朱说他在河边把自己烧死了。泼了一桶汽油，点了一把火。
铺天的火。无边无际的火。一路烧上草pi。
黑的pi。草的pi。他的pi。那天我梦到他。
他的嗓子被烧哑，甚至来不及喊叫。他想跑进湖里，他说他后悔了，又说他不后悔。
可是来不及了。
他没了。
成了一把灰。
一把骨tou。
一把烧烂的遗骸。
他说萧欠。
我zuo不到。
警察把我抓去审，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他问我方翠衡为什么自杀。问我zuo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我浑shen抖，抖得不行，手里甚至拿不住一支笔。
我问他，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他不肯。
我说，你不给我烟，我说不出来。
我说，我要疯了。
我说，我懂方翠衡了。
我说。
我害怕了。
他向人申请，进门时朝我桌上扔了包烟。我抖着手，连火都打不着，烧到pi上。
红的。
红的。
红的烂的。
烂透的。
烂到肉的。
肉边是黑的，一层一层被剥下的。白的pi。黑的pi。红的pi。
血的，肉的，guntang的。模糊不清的。烂的nong1的。
没了。
pi没了，肉没了，骨tou没了。都是豁口。都是血臭。
没了。
没了。
方翠衡没了。
好疼――
好疼啊――
我好疼啊――
我将额tou砸在桌上，一下一下，什么liu下来了。
run的。腥的。
连着我眼角的水。
撕了我的pi。
什么没了。被扯出来了。hou咙，肺腑，心……
我笑着，笑得发抖。
“你要bi1死我吗。”
想呕。
我想呕。
“你要bi1死我吗。”
涌上来了。要呕出来了。
“你要和我一起死吗。”
别活了。
都别活了。
“那就死吧。”
“死就死吧。”
“我不活了。”
“我不活了。”
“我陪你一起死。”
“我和你一起死。”
“你不就是要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下场，我又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知dao了。”
“我不活了。”
“ 一起死吧。”
来了一群人，按着我，说我疯了，说我jing1神出问题了。我说我没疯，我说疯的是你们。我知dao他什么意思。他想让我知dao的我都知dao了。我知dao了。我明白了。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