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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冤仇氣不息(5/6)


    輝子說:“我們也是小心謹慎——這次槍林彈雨的,何太太人生地不熟的,竟然能從大柵欄穿過軍警的封鎖線,走到宣武門外去。雖然可能是趕巧了,但是我們確實不放心。”

    “那你們要怎樣才放心呢?”

    輝子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遞給何天寶。何天寶接過來看,是顆演戲用的空包彈,他裝作不懂,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拿顆子彈嚇唬我嗎?我既然敢頂着千夫所指跟汪先生幹革命,就不怕殺頭掉腦袋!”

    “何先生你誤會了。”輝子又摸出一顆子彈遞過來,解釋:“這樣的才是真的子彈。我們一會兒用的子彈都是去掉了彈頭的。”

    何天寶面色陰晴不定。

    前面忽然響起槍聲。

    何天寶跳下車子,站在路邊看,心髒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們的車子停在騾馬市大街邊上,前面一百米就是騾馬市大街和宣武門外大街的交叉口,一個短發女子跑過路口,看身形正是何毓秀,右手拿着把短槍,邊跑邊向後開槍。何天寶覺得姐姐的步伐有些古怪,仔細辨認,她右腳的鞋襪似乎染成了紅色,應該是受了傷。

    何天寶望着姐姐,腦子嗡的一下變成了蜂窩,無數念頭亂紛紛呼嘯來去:是誰在跟姐姐交火?軍統的人、北平的人還是南京的人?姐姐暴露了,但是暴露到何種程度?我是不是撇清關系繼續潛伏下去?

    耳邊傳來咔噠一聲輕響,是手槍保險打開的聲音,何天寶轉頭看,輝子也下了車,雙手握着一把手槍指着何天寶,兩肘架在車頂上,神情緊張。

    何天寶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可能唯一的機會,他本該立刻制服輝子,奪車救姐姐的,只是這個他冷眼看輝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輝子的臉上仍然掛着北平人的溫和笑容,掏出一副手銬,放在車頂往前一推,手銬滑到了何天寶這一側,說:“何先生,我還是那句話,真金不怕火煉,如果您是清白的,就自己去跟上面的人分辨吧。”

    何天寶拍車頂,厲聲說:“你好大的膽子!”

    “聽說您是文官,何太太更是留洋回來的女學生,怎麼會隨身帶着手槍?”

    “你說那開槍的女人?”何天寶冷笑:“誰說那是我太太了?你自己不是說了,日本特工在抓抗團的人。”

    輝子憨厚地點頭:“既然這樣您就更不必擔心了,別讓我難做。快戴上手銬上車,不然等一會兒日本人來了,我就只能先斬後奏了。”

    何天寶就是想拖到日本軍警趕來,沒想到輝子竟然敢威脅要當場槍殺他。但他知道這種時候嘴上不能輸:“先斬後奏?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斬我?到時候汪主席問起來,你猜,你上司是自裁謝罪還是宰了你頂上?”

    兩人正在僵持,忽然旁邊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天寶!”

    兩人轉眼去看,一個穿白色旗袍的美貌女人站在路邊,化着濃妝,鮮紅的嘴脣又驚又怕地顫抖,直勾勾地看着他們,正是早上何家姐弟在大柵欄見過的那人。

    那女人飛跑過街,撲到何天寶懷裏,用後背擋在他胸前,轉頭衝輝子喝道:“光天化日的你拿槍對着他……你們……你們北平還有王法嗎?”

    何天寶先是一愣,本能地用手攬住那女人的背,軟玉溫香抱個滿懷,那女人低聲說:“不想死就假裝我是你媳婦兒。”

    女人因奔跑而喘息,裹着乳房的絲綢摩擦在何天寶的胸膛上,心心相印,他瞬間知道了這女人的身份,感到自己的心髒不可抑制地狂跳。

    女人轉身攔在何天寶身前,展開雙臂,怒視輝子,像只保護幼崽的母獸。何天寶癡癡地看着眼前烏雲般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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