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1/2)
「拾陸」一个人能在水里憋多久?
普通人能憋一须臾;水xing好的人能憋十分之一zhu香;武功卓绝的人最多也不过能憋一盏茶。
清梵在莲花池前矗立良久,久到甚至超过了他自己能承受的极限。
莲花池都是水,是冷的,寒的,冻的。池畔日影,时明时暗,有时候光明闪耀,迅疾扫过池水。
群峰对面,nong1云攒聚,犹如一面巨掌在天空展开,翻卷飘动,gungun而来,声势浩渺。云彩断绝之chu1,闪现一片明净的天空,倏忽又被云层遮盖了。
清梵抖着shen子,感到无比痛苦,无比愤怒。师弟的死让他血ye几乎逆liu,浑shen冰冷,但他却只觉得心脏像被火烤过一般难受。
以前,他想过救爹爹,只要他认了错,爹爹就能变好吧?
以前,他也想过救阿娘,只要他拿生命来换,阿娘就能活下去了吧?
可是这都没有如愿。他曾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实力不足,可明明如今他武功出众,一shen佛法不说大成却也是正气凛然、气势磅礴,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师弟命丧莲池。
被确信的现实崩塌,被黑暗又辉煌的时代里高深的哲学所统治,进而臣服于它。
一念执着,走火入魔。
清梵再睁眼,已然是神智不清,满眼戾气。
想救的人救不得,想杀的人还杀不了不成?一shen本领,他救不回人,却可以大开杀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该死,什么不该死?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都是这天地说了算......
“佛像....佛像塌了!”
众人尖叫,四散开去。岑伤转过tou,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从山bi上掉落的佛tou,而是浑shen戾气的清梵。
岑伤端详了一会儿,目光钉在清梵shen上,尖锐得似乎能把骨肉扎穿。
清梵也直勾勾地盯着他,眉间金色的卐字煽动,眼眸血红,凌厉的凶煞之气弥漫。蓦然,他足尖踏地,冲了上去。
岑伤立即扯过最近的人挡在自己shen上前面,却没想清梵的shen影与他ca肩而过,掐着一个人摁在了地上。
那人骂骂咧咧,不断挣扎着:“孽畜,我是你爹.....”
胡子拉碴、面容蜡黄,可不就是岑安和嘛。听到这句话,清梵手一松,岑安和还没来得及lou出喜色,就见清梵举起了拳tou,又狠狠砸下——
一瞬间鲜血泼了满地。
看见这一幕,岑伤立即低低地笑起来,紧接着控制不住般越笑越大声。他搞搞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无形的幻术发动,周围的百姓被他控制了心神,渐渐地聚在了一起,人们攒动着,就像一场特别的葬歌,仿佛在欢呼死亡。
任何暴行和桎梏都在黄昏的阴影中弥散,在chaoshi的肮脏中繁盛。病态的张狂像是对存在的阉割。
他如臂使指地cao2纵着人们,让他们前仆后继地扑向清梵,清梵杀见一个杀一个,不分好坏,统统扭断脖子、打碎tou颅,所过之chu1全是尸ti。
在这一刻,理xing背弃,底线丧失,再也没有力量能阻止这样心血来chao而令人心惊肉tiao的错误入侵。耳边尽是惨叫,岑伤没有听到一般,注视这些萎黄的演员,成为清梵手下那些聊以充数的角色。此时此刻,dao德寿终正寝,暴力高奏凯歌,目光所及之chu1都被诅咒了,颂歌只能唱响血腥的乐章。
岑伤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