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崩溃(2/5)
动啊!还好我只吃了七分饱。」宋子祺笑着把她翻到床上,让她躺着。桌上吃得杯盘狼藉,床上也弄得一片狼籍。
这三道菜其实不是看会的,师傅教过他。十二岁的那个暑假,年轻的师傅要煮员工餐练习菜色。中午过了出餐时间,厨房没有那么繁忙,气氛有点轻松。宋子祺站在炉台旁边凑热闹,看着师傅做员工餐。师傅的火侯自然不如其他老师傅,他一次次练习,而宋子祺站在一旁一次次得看。
这天晚上的小幸福让宋子祺放下了连续几天的焦虑,或许是自己担心太多了。人必须往前走,莱拉也在为了他往前走。之前莱拉的身体也在抗拒异性的性爱,但是现在也能为了他忍受,然后学习着投入。
虽然身下很舒服,但是他的头脑很清明。莱拉嘴上不说,其实也是配合着他在调整,配合着他在让自己接受更多身体上的触碰。
这天晚上他觉得美好。但是美好是由许多记忆点组成的,和莱拉的美好记忆点愈来愈多,她口中说的爱不爱还是在不在一起,其实已经不需要特别探讨。宋子祺闭上眼睛抵在深处喘息,高潮像烟花飘散灌顶,女人的紧緻湿润,他没有一次不沉迷。人心为什么那么复杂,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要那么纠结过去。
这大概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天,他真的以为自己克服了那份焦虑,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到。
直到他拍摄前一天进了宋园的厨房,才知道「以为」是多么自以为。
他晚上十点后才进厨房,厨房安静清明,整个不锈钢檯面乾净得发亮。格局都跟当年一样,只是设备换过,内装也整理过,窗明几净,没有老菜馆的油腻感。人事已非,但是就算时空转换小看回忆的侵蚀力。
他真的放下了吗?没有,这么多年他只是选择不去想。师傅曾说:他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心思细腻的人,一分触感一分气息都记得的人,怎么可能忘记人生中的第一份感情。
他开始备料,长长的红萝卜要修成长方形,然后再切花切片,这样勾芡在菜上才有红有绿,是一个老派台菜的装饰法。笋片也是一样,熟笋整根修成长方形再切花切片。那年师傅在切,年幼的他在一旁觉得稀奇有趣,一刀一片花,花在砧板上落下,一片一片叠成了一叠。
「超厉害的!」他惊叹着。
「这很基本,多练习就会了。」他师傅说:「我还在练习,你看我切得不好,厚厚薄薄。」
切好的花片先烫熟,然后冰镇,这样顏色才好看。需要用的时候,丢到芡汁里热一下马上能起锅。
乾魷鱼要泡发,宋园喜欢流水泡,走流水比较不腥。瘪瘪的魷鱼泡得发白增厚时,他们会用剪刀把触角上的吸盘剪掉。
「师傅为什么要剪吸盘?」宋子祺问。
「不剪也可以,这是口感的要求。既然是餐厅,我们多一个工,口感比较细緻也是应该。」师傅说。
蹄筋,发得白泡泡肥肥短短,硬硬的角也要剪掉。别人总以为烧一烧烩一烩,那么简单的菜色,里面却有这么多边边角角的细节。
「其实呢!我觉得心思细的人很适合做菜。你的手法很细,一教就会。」师傅这么说。这句话犹言在耳。宋园生意好,他记得那时一脸盆的魷鱼,师傅要剪上好一阵子,宋子祺就跟他师傅一起剪,白白的小手都泡皱了。两人边剪边间聊。「师傅,你名字没有登,为什么大家都叫你阿登师傅?」宋子祺问。
「我的因为名字是adam,在学校大家就这样叫我。」
「好像很好记,我也要叫这个因为名字。」
「干嘛跟我一样。」师傅笑了。
「师傅,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