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光(1/2)
令祁进诧异的是,沈隽彦并未一照面就对姬别情饱以老拳,反倒与他寒暄了几句,客客气气。好似才注意到姬台首shen边的小小红颜,沈学士扭过脸,郑重地端详了“她”两眼。“这位是……”
姬别情伸出手,指尖轻轻扫过shen畔“少女”细ruan额发,lou出前额一抹幼白的肌肤:“清清,还没有自我介绍。”
于是少女向沈隽彦行礼,微抬了脸容,jiao啭莺声:“我叫清清,是……”她搂紧了姬别情的胳膊,一派天真,“是爹爹的女儿。”
姬别情瞟她一眼:“爹爹是谁?”
“爹爹就是清清的爹爹,难dao除了我,爹爹还有别的女儿?”
清清时年豆蔻光景,未插笄的tou发挽了闺门常见的垂鬟分肖髻,面容纯稚、骨格jiao柔,笑起来更是明眸liu盼,一种无辜的清韵自生。尽guan眉眼chun齿里噙着情,举止牵动的羽袖裙裾里却似藏着风,浑然一朵栽种在富贵人家莲池中的芙蕖,清妩妍冶,鹤仪玉立。
姬别情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当真像个宽纵的父亲,拿jiao顽的小女儿没奈何:“你呀!如此简单的礼数,guan教姑姑们教你多少回,总也不愿好好学,不是佝着肩就是垂着脑袋……”因而看向沈隽彦的眼中略han歉意,“小女愚钝,学士见笑了。”
沈隽彦宽容地笑笑,似是浑不在意,只是满面笑容仅仅停留在脸上,未抵眼底,望向少女的眼中尽是晦暗不明的疑虑。
“无事。令千金天xing如此率真自然、年华正好,甚是喜人。”
宁王府的guan事上前问候,为几位贵客引路,姬别情领着女儿先走,沈隽彦有意落后数步,冷眼打量着前方有说有笑的二人。当爹的一只手揽在女儿shen后,指掌紧紧扣在她腰间,将人拘束在shen侧,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占有姿态;女儿显然也对自己的父亲尤为依赖,辵步紧随,说话时凝目相睇,满心满眼的爱慕。
沈隽彦已从乍见故人颜容的震惊中醒转,逐渐恢复他作为一位老臣的警醒,jing1于世故的探究视线将两人亲密昵爱的氛围尽收眼底。
女儿?朝中人人皆知,姬台首多年liu连花丛挥金买笑,未曾娶妻成家,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个女儿?
沈隽彦眉tou有渐起的冷意。
久chu1庙堂之高,他对一shen官袍掩盖下的龌浊秽恶心知肚明,纵然洁shen自持多年,亦未少见平日里dao貌岸然的同僚们在面上浮起情yu的油光时所展lou的种种丑态——年轻的一个个仿佛这辈子没见过女人的畜生,藏着层出不穷糟蹋人的花样;年老的即便已然满tou华发力有未逮,但仍不死心,厮混于金粉巷打茶围zuo花tou,作践那些与自己儿女子孙一般年纪的年轻ji子。“干女儿”“侄女”“小妹”……dao学家自矜于lun理廉耻的骨pi,乃至巧立名目以掩盖自shen丑恶的兽yu,尽guan他们当中的大多数比她们的父亲更为年迈,却可毫无负疚地享用少女jiaonen青春的服侍。
金钱,权力,声名。一旦拥有它们就可以无所不能,乃至随心所yu地支pei另一群人。
似要进一步印证他的判断,走在前方的小姑娘蓦地脚下一蹩,shen子ruan倒,惊叫着就往地上跌去。姬别情及时伸手将人捞了个满怀,手掌借势搭上她微贲的xiong前,nie弄了几把才放开。
夜风清晰地送来男人轻佻的嗓音:“这么小,平时没让你吃饱?”
“爹爹!”被父亲坚实的臂膀揽住柳腰,清清重新站起,偏首移眸,羞难自抑,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