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八苦宁（9）人生到处(1/2)
墨燃没少见过死人。从少时儒风门前的饿殍，到后来lou野里的白骨。人命，又能论上几个钱？
所以这是墨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思考。
杀死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要把手掌伸进xiong膛，把心肺给nie碎，视线遍布血红色，看不见任何光明，是割掉tou颅，用火焰把pi肉给烧成熟悉的焦炭味，还是尸ti在绝望中腐烂，在日复一日中爬满蛆虫，变zuo一滩烂泥。
墨燃不知dao。
他怎么能知dao杀死楚晚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仅仅是思考，就已经chuan不上气了。
此时此刻，他坐在干净的床铺上，呼xi间还能嗅见干净的皂角香气。
楚晚宁近乎是将红莲水榭整个搬了过来，各chu1各景，无一不熟悉，但又感觉很陌生。
如果非要说，或许是阳光透过窗hu投下的影子，廊间chui过的山风，和里面的人。
不似从前影。
墨燃侧tou看向立在门口的夜游神，他很熟悉这种东西，甚至能说出这些木傀儡shen上每一个拐角是用什么样的锉刀给chu1理的。
【楚晚宁！你不怕遭报应吗！你屠我江东堂万人，毁我百年基业，你不怕遭报应吗？】
墨燃想起那天的江东堂。
楚晚宁没有回话。
但墨燃知dao他想说什么。
凭什么这些修士收无常镇百两白银没有报应，凭什么儒风门饿死这么多人没有报应，凭什么这些宗门受人供奉高高在上，觉得自己不似凡人，没、有、报、应。
他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楚晚宁再多一点就好了。”
墨燃轻轻地想。
他不是那种常会回忆过去感到后悔的人，但是在这种时刻。
“那样，阿娘就不用死了。”
三十五日一过，我们就能一起回到湘潭。
那样，或许我会和楚晚宁，有一个不再充斥着谎言的初遇。
“呼——。”墨燃沉沉地吐出浊气，整个人仰倒在床榻上。
夜幕点点，他把右手高高举起，五指张开并拢，手指上有厚厚的老茧，指节chu1也有白色的划痕。
“不归。”
墨燃在心底默念一声，指尖涌上一层血红色的光。神武应声而动，在翁鸣声中回应主人的呼唤，它落在墨燃手心里。
墨燃手掌贴合陌刀刀柄，轻轻横举。
“不归。”墨燃透过刀刃看脑袋上的横梁。
我回家了。
“你拿着刀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在墨燃旁边响起，墨燃猛地一哆嗦，整个人瞬间从床上跃起，条件反she1地摆出攻击的姿势，又收回。
他摔了一跤。
“师…”墨燃看着师明净，眉mao拧起，嘴角撇下来，“师昧？你怎么在这。”
“好久不见，阿燃。”师昧温温柔柔地笑着，却完全不接话茬，他shen姿tingba，过去温顺的脸长开，透着一gu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来给你送吃的。”
墨燃眉mao拧得更紧了。
“我问”他把不归往外递，刀尖落在师明净鼻下，风chui过，寒意沁人，“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和师尊一起来的。”师昧笑dao，“好啦，玩笑先收收吧。师兄灵力薄弱，可不敢和你论武。阿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