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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的未来夫婿是怎样的人。何成则阖目道:我没打算让他娶你。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我颇有怨言,招亲之举也的确对你不住,所以你诸多动作,我皆佯装不见,但你将黑金私赠外人,实有违规矩。
何至幽微微敛眉,似有所动。
何成则继续道:山庄早晚要交于你手,你兄妹二人的东西,我不会分给旁人。
若水涟顺从您的安排,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吧。
你果然是在怨我。何成则叹道,希微之死,我亦甚是抱憾,但他确是病逝,我有看失察之责,却绝无害人之心。
逝者已逝,庄主不必向我解释。
那么,你可承认?
何至幽苦笑一声,顿首道:不错,是我将无出针交给水涟的,我只是不希望他死在梅五手上,未料他会用它来对付您。但是,您也不会害怕这种暗器,不是吗?
何成则盯着那副黄金打造的熠熠假面,忽然生出了想要将其摘下的念头。她已经及笄,见识也跟着增长许多,早该走出那场大火的阴霾,至少在家人面前,她不必再戴着这东西了。
也许他与她的隔阂只在这一层坚固的假面上。
然而,他没能把这个突兀又无礼的念头付诸实践。
既然如此,你在此思过半月,若无要事,不得外出。
何至幽微笑:思过与否,我都不常外出。庄主的惩罚未免太过仁慈。
何成则知道这甚至不能算惩罚,可近日他常感不安,他需要用掌控旁人的方式排解这种不安。待他剪除萧放刀,便要用比武招亲试试左八孔养出的竹风少主有多少本事,如果不能一家独大,就只能求珠联璧合,何至幽的聪明不是坏事,但那要看她的夫婿是谁那个在腊八宴上落荒而逃的青涩少年,是何成逸为她择的良配,只是后来因何至幽受伤,口头婚约便成了戏言,如今局势几变,两人说不准要再续前缘,这未尝不是一桩美谈。
他为山庄准备了许多退路。
可他明白,自己所逐之物已成幻影,其它只是世俗强加的责任罢了。将一切安排皆放在下一辈身上,就是把自己送入棺木的第一步。
朝阳拥有白昼的一切,落日却只有余晖与永夜。
幽儿是听话的好孩子,何须重罚。他轻哂一声,打算离开。
庄主。她叫住了他。
何成则停步回首。
明日便是十五,我曾算过一卦,乃是大吉。
何成则未料她会这样祝愿自己,不由有些惊讶:是么?
是的。
她静静凝视着桌上的骨牌、骰子与算筹,它们皆由乌木制成,漆黑油亮,闪动着一种异样的、非木质应有的莹润光泽。
何成则颔首道:希望如此。
其实,我从未将您视作杀害兄长的凶手,从未。
何成则肩骨微耸,又因一声叹息缓缓平下:好。
何至幽目送这道背影远去,然后继续在这副桌椅上进行她的人生。
她从不虚度光阴,除了读书、练字、筹算、游戏、等待,她还善于创造秘密。
秘密愈是隐秘便愈是美丽。
死亡,绝对是诞生伟大杰作的温床。
这可不是她的臆想,而是实践带来的真知灼见啊。
第99章 .死就是死
与庄内的秩序井然、堂皇不苟相反, 盼天原虽属敛意后山,却无护卫把守,芜乱荒凉, 广漠一片。
何成则将位置定在这里是一种无声昭示盼天原地势险峻,峭壑纵横,有主却似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