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1/2)
孫權望著你,突然,那綠色的眼眸裡浮起一層凜冽的殺意……宛若猛虎廝殺獵物前的注視。
那件事情過去了一個月了,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你已養成了個不好的習慣,習慣去輕撫腹bu那處刀傷。傷口不大,卻刺得深,好在沒傷及要害,但利刃都直入腹內了,哪裡能不要緊呢?
是華佗幫你處理的傷口,你沒讓史子渺知dao,怕他擔憂,讓他鞍前馬後的照顧你……好吧,實際是怕他每日給你煮補shen體的點心就是了。可當華佗幫你換藥時,你就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不愧是神醫的技法,那處原先快要翻出腸子來的刀口,現在像是一葉扁舟泊在腹灣,看起來是如此的平靜,如此的淡然。於是你習慣去摸它,用指尖感受新生pi膚的嬌nen,以及與原先pi膚違和的觸感。從一端到另一端,指尖畫過像是一抹微笑,你在想,孫權似乎從沒在你面前笑過。
今日你收到消息,孫策於前線歸來,第一時間就來探望你。你不願臥在床榻與孫策見面,不願把這般疲憊的樣子展現給他看。侍女替你簡單梳洗,僕從薰著外袍內衣,在病榻的這幾天你覺得自己像是壓在缸裡的泡菜,整個人又酸又蔫,shen體到不髒,就是xiong口悶。
「你養傷養得如何?上次仲謀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是熟悉的聲音,清朗而明快,少年將軍還沒推開門,聲音已經到了你耳邊。你望著他走來,步伐輕盈。他仍穿著戰袍,只是將佩劍謝了下來,這是繡衣樓的規定,除了你的貼shen侍衛,誰都不許在你shen側佩帶兵qi,至少在閣裡如此。
「好多了,不久就能下榻走動了。」你回復dao,招呼他入座。禮數周全,舉止親切,任是誰也看不出與平日裡有絲毫差別。只是你的心思不在孫策shen上,而在他shen後的那人。那人,那碧綠的眸子。你眼前閃過的,是火燒的劈啪作響,是岸上的黃鶯翠柳;是船隻漫天飛舞的火光,是與之輝映蕩漾的湖色。和他鑽進你懷裡時,那一份凜冽卻又溫潤的觸感。
「你把孫權也帶來了。」你漠然說dao。
孫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dao:「仲謀都告訴我了,你為了救他,替他擋了一刀。我都沒好好謝你呢!他落水後游上了岸,著涼了,也大病了一場,喝了好久的桂枝湯。」
著涼了啊,是很涼,那天你的shen體也是如此冰涼。
你在心底嘆了口氣,嘴上說dao:「……嗯,以後不能再這樣胡鬧了,孫權。」
孫權沒有入座,一直站在孫策背後,眼睛從頭到尾都釘在你shen上。驀然,他淡淡的笑了,對你揖了一揖。
「是,晚輩銘記在心。」
你的手不自覺往腹bu那邊放,著實是令人「開懷大笑」了。
此刻,原先時時刻刻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計較、不要報復的念頭,隨著湖上的清風一同淌進了那堆垃圾裡沾滿鮮血的紗布中。
「伯符,舟車勞頓辛苦了。聽說你此戰大捷,立了大功。你來得如此匆忙,我沒能設宴好好款待你,還請不要見怪。」你垂著眼眸,氣息微微,裝得好一副嬌不勝力的模樣,卻也好以shen體尚恙作為藉口。聽著,比以往那宏亮沉穩的聲音差太多了,兄弟二人都是一愣,一瞬間,似乎忘記了你是那廣陵的親王,繡衣的校尉,而是那閨中的淑女,繡房的織娘。
「嘿哈哈哈,沒事的,這沒什麼重要的,我就是擔心你,才來得這麼急嘛……喂,不是在怪你的意思,就是,就是……」孫策顯得有點語無倫次,你的反差有點太大,一時超過了他理解的範疇,便不知如何應對,更何況是心上的姑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