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谓之禽兽〉(2/3)
「过来,让我看看你。」既然听不懂,就只能用行动证明了。若是看了恩公,就又能解了几分相思,那就代表他是他唯一的解药。「怎么不是你过来?」恩公又佯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是啊!是他自己要寻求解药,没道理要别人来投怀送抱。
身子沉甸甸的,像是被船锚拖着,沉入海底寸步难行,他仍努力的命令自己骨骸动作,肌肉运转,扛下所有运作时传来的疼痛酸楚,费了劲撑起身子来,蹣跚而行。珠帘后的人儿似乎没料到许忠怀吃下那么猛烈的药还有办法移动,愣愣地看着他到来,一动也不动。
很缓慢,却很坚定。他似是花了一世光阴,总算分花拂柳而来,吃力的掀开珠帘,许忠怀凝视着他的恩公,并深深的牢记,总算明白他生成什么模样,样貌如何其实也不重要,只要把这样貌记好了,以后不小心走散也能找的回来吧?
走到他的身边,已经到达了许忠怀的极限,药劲似在他脑袋里、肉身里打了无数闷棍,终于是坚持不住,沉沉的倒下,恩公来不急躲,就这样连带着被压到了榻上。
「许忠怀,你做什么?你要轻薄要先问,这是规矩。」问了一百八十几天轻薄的人,在这里为自己打抱不平。
「恩公……我怕把病气渡给你,口涎明日再给,好吗?」许忠怀在他耳畔说着,似在亲暱低语,不过他本人应该不是刻意挑逗。
「好好好、行行行,你要不先起开,很沉的!」突然被压的差点就要喘不过气,一向嚣张的傢伙也不得不求饶。
于是许忠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是真的睡了!可怎么样也推不开来。不是他含羞带怯手刻意无力,他是真的费尽全力在推了。何羡月转头看了两侧,许忠怀这结实双臂,就这样死死扣在床板上,也难怪他怎么样也推不开来。
「许忠怀,我要小解!」
「许忠怀,我要大号!」
「来人啊!救命啊!」
何羡月靠着一张嘴想要自救,但他差点忘了是自己让这客栈的人都走了的。这下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许忠怀虽是木头,却不是傻子。要是放开的话恩公又要溜走,他又得追,唯一的解法就是把他牢牢困在自己身边。
这天许忠怀安心的做了场好梦,他从来认不清怎样才是美,看山便是山,看水便是水,看美人就是人,为何看到景会有美这种感受,他并不明白。
可在这美梦中,他终于是懂得了。
有幽暗烛光透过半掀的珠帘映照在那人诧异无比的面容上,白皙的脸庞,雋朗的眉眼,这双眼是圆的,像是满月,看起来很温暖,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奸诈轻浮,眼里却有水光,一闪闪似是星点。饱含着情意的眼神让人疑惑,又令人沉沦,日月星辰皆在他眼中,自然美得不可方物。发如鸦羽乌亮,愜意的散着发,淡淡的药草清香,这是专属于他的味道。
眼前这个俊少年,便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恩公啊!
「恩公……恩公恩公……」
他的梦话说的太大声,倒是把自己惊醒了,他的嘴就搁在恩公耳畔,那呼出的气息一整晚都搔着恩公的耳,终于察觉不对撑起了身子,发现压在身下的恩公看着他,故意想冷着脸,白皙的脸蛋却抵不过红晕。
「知道叫恩公,还不起开。」恩公不知怎么有点咬牙切齿。
「啊……失礼了。」许忠怀清醒不病了,理智和道德感又游回了他身子里。
恩公如虾子一般从榻上弹了起来,轻功使的相当不错,身轻如燕飘飘然就一瞬消失在眼前,直接从窗子跳下奔离了客栈。
功夫是不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