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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太平山ding。落地窗边跪着一个人影,书桌上有人伏案忙碌着,房间里静谧得只剩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这段时间高启强基本没回过大陆,对外只说在香港chu1理家事暂时回不去。京海那边都以为他在香港哄老婆,多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猜测建工集团这场夺权的大戏究竟会走向何方。
其实书婷早就走了,就在他们摊牌的那天晚上,带着晓晨和瑶瑶连夜飞了欧洲。
他忙着接手阿盛的治疗事宜,gen本无暇顾及其他,小虎把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人早就到了当地,临走时让小虎给他带了一份完整的shen份证明――给阿盛的。
这一世他们夫妻缘尽,他欠书婷的只有留待日后了。
他让人在寸土寸金的太平山ding买了栋房子,方便阿盛出院后修养,一边还让人另外备好海外的退路,香港离京海太近,他仍旧不放心。
阿盛醒来的那天是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他如往常一般去医院看阿盛的情况,病床上的人正睁开眼看他。
“哥…”
他无法准确描述那一刻他的感知,有什么蓬bo的东西从xiong口蔓延上hou咙,他后知后觉低tou,发现眼泪滴到了手上,几个月来抑制于心中的悲恸仿佛找到了出口,他又能哭出来了。
“傻仔…”
高启盛出院后兄弟俩就搬到了太平山的房子里。
刚回来的几天,他经常怀疑自己是在zuo梦。有时候晒着太阳散着步,或者睡得好好的,一个激灵就要冲去找他哥,他哥就放下手tou的事陪他。后来他索xing就寸步不离地黏着他哥,也不zuo什么,就直勾勾地看着,从早到晚看不够似的。
等到他shenti恢复得七七八八,确信自己还在阳间而不是一缕不甘心的孤魂野鬼,终于咬咬牙下定决心跪到了他哥面前。
“哥,我错了。”
高启强放下手里的书,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言不发。
“哥,我不该自作主张。”
还是没有回应。
“我…哥你就理我一下吧…哥…”,撒jiao的声气还是当年那个求着哥哥想要开店的少年人。
他们兄弟俩很久没有在这样安静平和的情景下讲话了,高启强心下是ruan了一瞬的,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自作主张回京海。”
“没了?”
“应该听哥的话。”
“嗯,继续。”
“哥…现在不是没事儿吗…我知dao错了…”
高启强看着妄图蒙混过关的弟弟,心tou无名火起,手指nie出了咯啦声,“阿盛,想不明白,就跪在这继续想。跪好了,别一副没规矩的样子。”,说完走出了房间。
高启盛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被他哥晾在了一边,只能规规矩矩地跪好,明白这回他哥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哥想让他认什么错他一清二楚,但这个错他不能认,他永远不会后悔。
他从没跪过这么久,膝盖,肩背,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胀不已,大滴的汗水沿着额tou滴到地板上,汇聚成小小的一滩。
不知dao过了多久,他哥回来问他,“想明白错哪儿了么?”
长时间的疼痛让他双眼泛红,眼神委屈又倔强,“我…哥…我没错!!”
他哥似乎被他气笑了,“没错?阿盛,是我教你的不听话?是我教你的,拿命不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