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 第34节(3/6)
及他之前与赵氏的密谋,陇右那样远,护军他……”烛火倏忽地闪了一下,她眼眶泛红,不晓得是因为方才的窒息还是因为担忧,隋远叹了一口气,还是耐心地同她讲道:“陇右的战乱还未曾平定,襄王也没昏庸到那般地步,若是在战乱之前杀了护
军,那突厥的铁骑便是真的要直奔长安而来了,那时候,他还坐得上皇位么?”
听了这番话,梅蕊的一颗心才定下来,泪珠子还没落下就收了回去,她的神色又再淡了下来,直直地看着隋远,将隋远看得心里一阵发毛,扬眉揶揄:“怎么了表妹妹,莫不是看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芳心暗动,想要以身相许了?”
哪晓得梅蕊却问道:“我前些日子就在想一件事情,被拘在这里这样久,怀珠寻不见我,定会闹到陛下那里去,陛下也定会派人寻我,但是宫里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是表哥对怀珠说了什么吗?”
隋远暗地里觉得只要事情未同陆稹扯上关系,她便还是那个冰雪聪明的如故,他嗯了声:“确然如你所料,怀珠姑娘本是要往御前去闹上那么一回,让陛下来去寻你,被某拦了下来。寻你必然是从皇城内寻起的,那襄王势必会将你关去别处,别的地方某便不那么容易出入了,你的安危就无从知晓,倒不如就在这冷宫里,方便探看。”
又将之后的事情与梅蕊讲了一遍,梅蕊抿着唇,听了小皇帝的反应后,略略有些失望,“陛下便就这样让襄王去寻了?”
隋远颔首,她就将袖口的缠枝莲揉搓捏皱,才悠悠地道:“帝王心难测。”
“也不尽然,”隋远道,“某看着陛下也未曾完全信任襄王,不过是坐山观虎斗,想等着襄王与陆稹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将放出去的权笼统收回罢了,只是未曾料想到襄王势力掩藏如此之深,着实猖狂,陛下没准儿现在日日夜夜都在紫宸殿悔着。”
“这都是陛下该做的事情,”梅蕊愣神瞧着那豆大的烛火,心里头不晓得漫上了什么滋味,总归都是难言,她垂下了眼,问隋远,“陇右那边的情况如何?”
隋远道,“大捷,护军去了自然不同凡响,这样瞧着,平定战乱倒也用不了太长的时日了。”
梅蕊点了点头,“那我便放心了,我被拘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陇右那边的情况,便都……”
她又觉得讲不大好,毕竟隋远与她并不亲厚,与陆稹也非是什么过命的交情,就这样将事情托付在他的身上,她迟疑了片刻,便被隋远看了出来,他笑道:“如故是在疑我?”
隋远掖着袖口唉声叹气:“我这样帮如故,却还换不来如故信我?果真这世上除却护军,如故便再没有所信之人了么?”
“还有怀珠。”
梅蕊接口这样讲,隋远哧地笑出声:“也是,你与怀珠情比金坚,护军与她落水,你先救哪一个?”
他突如其来地插科打诨,让梅蕊措不及防地愣在那里,随即缓过神来,慢悠悠地道:“我不会水,谁也不救。”
隋远讶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他们,见死不救?方才那要与护军同生共死的痴情到哪儿去了?当真是脆弱不堪,依某之见,表妹妹怕是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喜欢护军。”
梅蕊往门口看去,见得有守卫来回走动的身影,隋远压低了声音道:“襄王大概起了疑心,往后只能见机行事。”在离别前又添了句,“其实如故不必太过担心护军,即便是没有我,单凭护军自己,也能安然无虞,莫要将襄王想得太厉害,声势造得大,未必就能笑到最后,有句话讲得好,骄兵必败。”
说完便离去了,梅蕊又再躺回了榻上,从怀中摸索出那枚铜钱坠子,反复熨帖在手心,缩入被褥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