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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chu1理完委托之后,他都必须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才能回家。地点有时候是Vincent的诊所,有时候是Lola的公寓。任何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不应该伴随着突然出现在家中带着血淋淋的伤口和压抑混乱情绪的监护人,成年人的不稳定会给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而这个在不同的收容所跟寄养家庭之间liu浪已久的小女孩显然不应该再承受更多的动dang。但或许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有一bu分的他阴郁地想着,或许他只是害怕罢了,害怕自己狼狈的样子被Lily看见,保护者的形象崩塌,让他们俩都尴尬到无所适从。
不guan怎样,他需要钱,光靠那份微薄的薪水无法支撑他的调查,同时他也需要塔的情报和资源,最好两边的事都不要出差错。
他还记得她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经常在夜晚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因为她对jing1神疏导的抗拒,他只能用最单纯的语言和动作――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同时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别怕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安全的。尽guan他心里最清楚过去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因为过早失去庇护,生活在这个年幼的哨兵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了残酷的一面,使她为了存活不得不预支未来的力量,代价便是她千疮百孔chu1在崩溃边缘的jing1神,她的防御机制在应激地排斥一切入侵,想要提高成功的机率他就必须让疏导自然而然且在她主动寻求的情况下发生,任何可能造成对方心理压力和反抗情绪的因素都是致命的,一旦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就不得不亲手chu1理掉这个jing1神崩坏失控发狂的哨兵了。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他也zuo好了应对的准备。至少由他动手能最大程度上减轻她死前的痛苦。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接手这个极其年幼又极度危险的哨兵,明明有更轻松的工作可选,他应该去训练那些新兵,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现实的残酷,好在实战的时候多点生还的几率。但不可否认的是Lily的档案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很少有哨兵能在隔绝jing1神疏导且不使用任何专业仪qi辅助的情况下独自支撑这么久,更何况她才12岁。同时他也意识到对方的jing1神屏障恐怕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放任不guan的话,毫无疑问她会崩溃,而她的chu1境跟她的jing1神状况同样危险,因为一般的向导靠近不了她的屏障,有足够能力和经验的则gen本不会接这么个定时炸弹。
失控的哨兵,被遗弃的孩子,濒临绝望的人,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只要一个人tou脑还正常就不会把jing1力投进这无穷无尽徒劳的黑dong。Ian自觉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但在看到档案上那张小小的黑白证件照的瞬间,他还是有一种看到了一只被放在随时都可能沉下去的纸箱子里顺水漂liu的小动物的错觉,她正好从他面前漂过,用一双不甘的、压抑着愤怒、还未被麻木侵蚀殆尽的眼睛看着他,这么生气bobo的眼睛,如果此时他不zuo点什么的话,就要永远合上了。
快到家的时候他捻灭了手里的烟,客厅一片黑暗,Lily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他尽量放轻脚步,免得打搅她来之不易的安睡。一切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熟悉的安静,熟悉的黑暗。上了楼却发现从他卧室的门feng里漏出一线nuan光,推开门,Lily躺在床上,骨架纤巧的shenti蜷成一个婴儿似的十分缺乏安全感的睡姿,枕tou边倒扣着一本尤瑟纳尔的诗,她的眼球在眼pi底下gun动,连带着nong1密的羽睫轻轻颤抖,仿佛意识被浅梦的蛛丝纠缠,难以挣脱,看样子睡得很不安稳。Ian伸过手轻抚她的额tou,他略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