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6)(2/4)
陌生世界的不安,被怪物袭击的恐惧,被同伴抛弃的绝望,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还彻底带走他的性命。木慈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左弦之前说的那些分析:对了,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
奇怪?
我们在检票的当天,进入的是汐世界,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潮世界里。木慈认认真真地说道,我记得你分析过,潮世界跟现实世界是相似的,除非被外来的恶意伤害,否则再恐惧也不至于死亡,也就是说,如果要达成你说的那种死亡状态,他起码是曾经进入过汐世界,然后在濒临死亡的状态下回到潮世界。
左弦有些不解:这个我不是早就分析过的吗?他说过夕阳
这时左弦忽然停顿下来,他已经完全明白木慈想要说什么了,于是轻声道:你不是在重复,你是想找到如何穿越两个空间的办法?他是怎么在不正确的时间里,从汐世界来到潮世界的?
没错。木慈点点头,他的眼睛与波涛上翻涌的闪光互相辉映着,想要找寻道具的人,就让他们去找,还搞不明白状况的人,没有做好准备的人,我们就带他来到相反的空间,当做他们弃权了,我想这样,起码能活下来一些人。
左弦微微蹙起眉: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而且又有什么必要呢?我们已经快要结束了,难道你不觉得安安生生地待着对我们更好吗?
更何况,那些新人对我们来讲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救了一次,他们也迟早是会死的。
左弦一直都明白木慈的好心,然而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实在没必要多生事端。
其实,在青旅的事过后,我就一直在想艾巧的事。木慈完全明白他在想什么,就像左弦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样,抿着嘴唇,轻轻道,我救了她,却好像没有什么用,她还是死去了,其他的人也死了。我也想过,我做的这些事,救的这些人,是不是没有意义的,是不是完全没有价值的。
余德明也是这样,我想,一张照片跟他的性命,到底孰轻孰重呢?
可是我后来想明白了,如果我不陪他去的话,他到死也不会瞑目,因为是我找到了那张照片,而现在,他起码走的时候很安详。木慈说,如果我当时没有救下艾巧,其他的人也会死,包括艾巧,这么说起来,从价值上来讲,我救了她,好歹多一个人活下来了,不是吗?
就算不提这个,艾巧不也告诉我们那场鬼戏《活捉》到底在演些什么吗?如果没有她,我们还对那场戏一头雾水呢,难道你认为她活着的这片刻是毫无意义的吗?
木慈摇摇头:你看,这些事情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一个牵动另一个,我哪能样样都知情,什么都能早有预料呢?真计较起来,虽然最后她还是死了,但是如果没有她,那个最早被抓去冥婚的女孩子也许无法活下来。
我并不像你看到的这样坚强,左弦,我很坚定自己的信念,坚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我有时候也会迷茫,也会困惑。木慈轻声道,我也会质疑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就像我不顾一切地去阁楼上救你的时候一样,如果不是你够聪明,恐怕我们都要死在里面了,那时候的你,对我来讲,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可现在呢?
左弦说不出话来了。
这就是他跟木慈最大的区别,他可以理解木慈的一些想法,却没有办法去贯彻,也不能时时刻刻按照木慈那样思考着。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左弦可以在无关紧要的时候轻飘飘地赞美几句木慈的善良,可以在与自己相关的时候,认真感激甚至爱慕着这种美好的品质,可在与自己无关的时候,他立刻就憎恨起这种善良来。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对我重要的,我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