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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1)(2/5)

行。

    宁明志执着的守着筑琴,夜深人静、情到悲处,总会拿起竹尺,击响那一首古曲,脑海里都是忘不掉的沈聆。

    他直愣愣的盯着钟应,一个字都不信。

    倏尔,宁明志笑出声,眼睛骤然焕发了光彩。

    我虽然老了,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静笃。他不会轻易换曲,没有比《猗兰操》更适合筑琴的乐曲,他就不可能更换演出的曲目。

    汉乐府诗篇并不是那么容易奏响。

    一曲《战城南》已经耗费了沈聆多年心血,他断不可能为了一时之气,放弃一首完美无缺的乐谱。

    钟应知道他会这样。

    言语苍白无力,说什么都只会换来宁明志毫无愧疚悔意的狡辩。

    这个人在自己认为正确的世界活得太久。

    久到忘记了遗音雅社登台演出的目的,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懂过遗音雅社为什么而登台。

    钟应心中回荡着《战城南》的凄厉控诉,《木兰辞》的出征凯旋,《猛虎行》的其志不改,《长歌行》的活在当下。

    句句是对侵略者的愤怒仇恨,词词是声援挺身而出的战士将领。

    然而,宁明志不懂《猗兰操》,八十年前不懂,八十年后仍是不懂。

    他的琴声里只有兰之猗猗,而没有为国为民。

    钟应笑着站了起来,让出了钢琴的主要位置。

    他说:你以为沈先生选择猗兰,是想登台高歌演奏者的品格,想登台夸耀失传筑琴重见光明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宁明志睁大眼睛,满是困惑。

    钟应怜悯的继续:当时,遗音雅社是为了什么而登台?

    为了什么

    宁明志记忆里恨不得忘记遗音雅社,恨不得只记住沈聆。

    被钟应这么一问,他竟然很难跳出既定的思维,只记得沈聆反反复复告诉他的:我是为了传承《汉乐府》,重奏唐朝乐器,而成立的遗音雅社。

    他记得沈聆说这句话的神情、语气,所以必然不会记错。

    但是钟应信誓旦旦,觉得他错了,以至于宁明志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为了高歌品格,传承古音,音乐家怎么会登台?

    他十分肯定,静笃亲自告诉我,我们必须要以最佳的汉乐府,创造最好的演出。

    钟应不再反驳。

    他只是无奈的看向厉劲秋,你看,我就说吧。

    厉劲秋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宁明志,这都能输给你?这家伙比我想的还要废物。

    仿佛他们打了一个赌,就赌宁明志记不记得遗音雅社登台的初衷。

    宁明志神色不悦,他明明记得清楚,为什么会被质疑!

    他恨不得马上回去,翻找出沈聆写给他的书信。

    里面必然提过这事,也必然反复的与他斟酌,首演的时机与曲目!

    钟应看得出宁明志不服。

    八十年前一位少年变为青年的短短时间,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更造就了无数人至今的执念。

    弹琴吧,秋哥。

    钟应静静站在一旁,看向宁明志,我信守承诺,请秋哥为你弹奏沈先生最后替换掉《猗兰操》的那首曲子,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想起沈先生和你说过的最重要的话。

    他说完,就见到宁明志皱起了眉。

    这位老人即将期颐之寿,也留有年少时候的固执冲动。

    以至于他固执蛮横的强调自己和沈聆是知音,却忘记了知音本该记住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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