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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4/4)

housand miles in the mouth of a gr□□eyard(我在坟墓中前进了上万英里)……”

    杨谦南在她耳边说,他已经物色好了合适的房子,等过几天捯饬捯饬,他俩就可以住进去。温凛问他在哪,他没告诉她,只说风景很好,很适合她养病。

    “那屋里还有个炉子,民国时候就用来煎过药。正好让你捡个便宜,每天给你煮药吃。”

    温凛气哼哼地坐起来,说你才每天煮药吃,你知不知道中药有多苦?

    而老爷子仍在安静地唱:

    “and it's a hard, and it's a hard, it's a hard, and it's a hard, (我感到那急剧的,猛烈的,呼啸的,疯狂的,)

    and it's a hard rain's a-gonna fall. (那瓢泼的暴雨就要落下。)”

    那是她在工体看过最简陋的一场演唱会,音响很差,布景是一块黑色的布,灯光是一盏白色的顶灯,七十岁的bob dylan抱着一把木吉他,嗓子沙哑残破。

    像那段日子,贫瘠的,琐碎的,未加修饰的,当时只道是寻常。

    而2016年的温凛,在上海无休无止的暴雨里,猝然与他重逢。

    大雨还在下吗,可她已经听不到了。

    她听见自己每一缕呼吸,听见杨谦南落座的窸窣声响,听见孟先生在和他寒暄着什么。可她听不见孟先生和她讲话,听不见主座上的人问她,温小姐喝酒吗?

    温凛下意识点点头,连场面话都忘了说。

    孟先生和杨谦南说了几句话,忽然想到了温凛,伸出手介绍,“说起来,温小姐还是你姑父的学生。你说巧不巧?”

    着蓝色和服的女侍者纤手在各人面前置清酒。衣袂半遮半掩,杨谦南唇畔的笑意若有似无,直勾勾地盯着温凛:“是吗?”

    温凛看着杨谦南面前一模一样的酒盅发怔。

    榻榻米包厢里只能跪坐,他们相隔矮矮一张深色实木长桌对望,竟然是这辈子最举案齐眉的时刻。

    她掩饰性地点点头。但杨谦南仿佛觉得场面有趣,故意问她,都学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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