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4)
嫆也说得通,只是有些不妥当罢了。”对了,皇上醒来后,许是感念珍妃日夜守他,患难中现了真情,便金笔一挥,给封了贵妃。
珍妃苦笑,并不着恼,反而走近了几步,让阿容看清了两年时光给这个美貌又尊贵的女子留下了怎样的刻痕。她仍是宫里最艳丽的牡丹,层层叠叠的美不胜收,但花瓣上终究留下了褶痕,像是指甲一掐,掐干了水分,留下一道月牙形状的深色痕迹。
她的眼角,已经多出了两道月牙痕。
谢尧白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一叠声地问,“姐姐?是姐姐吧?姐姐为什么不看尧白呢?”
阿容仍没有看谢尧白,只盯着珍妃的眼睛,咬字格外清晰,“你的姐姐不是去世了吗,死在北上的马车里。漠北关外战火纷飞,西域商人驾着的马车被士兵的长刀砍成了两半……”
珍妃的嘴皮不住地颤抖。
她打听过,她安排的那个西域商人在经过北狄时被士兵盯上了,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初初听说这个消息时,她大哭了一场,高烧三日不绝,在床上昏睡地脱了形,知道谢尧白拉着她的手,哭着催促她赶紧好起来。
幸好,幸好,她的女儿命不该绝。
四下里没有闲杂人等,珍妃张口,几近哀求,“阿容,是母妃的错,母妃该千刀万剐,只求……”只求她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疏离又嘲讽,和记忆里临走前坐在床边说“母妃一定要快点来啊”的小丫头截然不同。
阿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她已经同过去的自己割裂了,也没必要再同珍妃有什么牵扯。更何况再牵扯下去,堕的是三哥哥的名声。
她得快点结束这一场荒诞无稽的对话,省得叫有心人听了去。
再度抬脚欲走,身后的声音轻而绝望,“阿容这是一辈子不肯原谅母妃了吗?”
阿容轻轻巧巧地回头看她,笑了笑,“早就原谅了啊。”这声原谅来得太容易,珍妃辩不出真假,一时间有些发愣。
倒是谢尧白,从身旁的花丛中摘了花盘最大的一朵牡丹,挣开珍妃的手,哒哒几步跑到阿容手边,递上他的花朵,仰头祝福,“新婚大喜,姐……三嫂嫂。”
谢尧白才五岁,却好像比珍妃还要通透得多。阿容接过花儿,冲他笑了笑,心里竟有些惆怅,谢尧白已经从当初那个浑小子,变成深宫之中又一个人精了。
谢昀很快来接她,扶她上马车,牵着她的手一路未放,与她说话时下意识地把玩她的手指头。
她到底是幸运的,有人放开她的手,还有人攥紧她,说什么都不放。
***
皇上果真退位了,太子顺利登基。
谢昀瞄准了时机请征北狄,上一回北狄已然元气大伤,因此谢昀几乎胜券在握,他甚至想好了,以后就要北边那一块儿封地。
新皇十分上道,军饷军粮充足,还拍着他的肩叮嘱他万事小心,只要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封他为晋王,这劳什子的玉京王不要也罢。
万事具备,只是对家中的小娘子万分不舍,夜间磨来磨去,各种姿势温存。
附在她耳边告诉她,秋风起的时候,他就能回来。
阿容越发爱睡懒觉,却在他出发那日起了个早床,亲手为他穿衣,腰间再系上慈恩寺求来的平安符。
影壁处拂来和煦的暖风,谢昀亲吻她的脸颊,说,就送到这里吧。阿容目送他的背影,突然吩咐下人牵来一匹白马,白马上配好了银鞍,在风中抖了抖鬃毛,俊俏非凡。
她翻身骑上白马,一路追到兵营,向他挥手,这场景叫谢昀立时想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