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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连同他一起埋在喀什(1/3)

    “你也看失乐园吗?”缪言站在蒋斯彦书架前拿起了那本书,上面有个缝很大,她发现里面好像夹着东西。

    “不开心的时候会看。”

    “能看吗?”缪言拿着那封信朝正在画画的蒋斯彦挥了挥。

    他不太记得有这样的东西:“能。”

    缪言拆开了那份信后,眼睛一眯,她慢慢地从头读到尾,看到落款,呼吸声变得急促。

    但她什么都没说,又把纸塞回了信封。

    蒋斯彦问她:“那是什么?”

    缪言说:“一封情书。”

    蒋斯彦有点迷惑:“哪来的情书?”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哪个暗恋你的人塞进来的。”

    但是蒋斯彦很好奇,他这本书就从未带出去过,一直放在家里,为什么里面会突然出现情书?

    当他过去时缪言却拒绝给他看,她立刻抽走了那个信封,背到身后。

    “不能给我看吗?”蒋斯彦问她。

    “不能。”缪言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他。

    “为什么不能,难道里面有什么秘密吗?”蒋斯彦半开玩笑似的说。

    “有,所以你不能看。”缪言不想给他看这个。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蒋斯彦吸了吸鼻子,摸了下他的后脖颈,转身就离开了。

    有点尴尬,缪言眨巴眨巴跟了上去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不是,以后你肯定会知道是什么了。”

    蒋斯彦自顾自的走去钢琴前,也不理睬缪言,坐在椅子上便准备练琴。

    缪言过去跟蒋斯彦挤在了同一张椅子上:“要不你给我弹一首?”

    蒋斯彦瞥了她一眼,手指抚过琴键后开始演奏。他的手,像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在琴键上上下翻飞,缪言也没怎么关注他弹了什么曲,只一门心思地捕捉他的手的影子,想看清那个刺青。

    等他弹完,蝴蝶像被他关进了牢笼。

    “你没听吧。”蒋斯彦的声音淡淡的。

    缪言刚刚还看着那双手思绪飘飞,现在一下子都被抓了回来。

    “听了,你弹的《致爱丽丝》,很好听。”

    蒋斯彦的眼神柔和了些,他还准备弹一曲,但缪言抓住了他的手,五指扣五指那样钻进他的掌心,拿起,细细观摩。

    “什么意思?”

    “我的狄俄涅索斯。”

    “他是谁?”

    “酒神。”

    “你读过尼采讲的酒神精神吗?”

    “用原始的放纵毁灭自己,从而肯定自己这场悲剧。”

    缪言直直吻上那个刺青,轻轻舔舐。然后她看着那个纹身说:

    “知道人生是一场悲剧,但也愿意快意一场。”

    所以,缪言和蒋斯彦一起去了喀什,古城走了一圈,然后去塔什库尔干看了雪山,那边山连着山,傍晚山顶就会有喝醉的云歇在上面,那里的路真的又宽又长,曲折地像游龙驾雾落在地上,而他们渺小如蝼蚁。

    他们住一辆房车里头,偶尔半夜会趴到房车顶上去看星星。蒋斯彦不知道缪言有没有回阳城中看过那张卡片,但看不看都不无所谓了。

    在喀什的傍晚,蒋斯彦和缪言坐在古城的阶梯上,看不远处流光溢彩的灯塔,阶梯下全是做买卖的喀什人,蒋斯彦觉得他自己跟这群人隔了好远,即便光有一半洒在了他的脸上,他也觉得他从来都不曾来过这里。

    他说:“我的梦好像已经做了很久很久。”

    缪言喝着手里的矿泉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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