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罪孽(闻,邵)(2/3)
忍住笑了。在邵栎凡眼皮子底下跟人偷情他还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有趣极了。
闻予穆一直把她背到了医院门口的馄饨店里。
一路上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路人向他们侧目,闻予穆却有些浑噩,出乎余渺预料地没去在意,只是沉默地背着她往前走。
给她点了餐,闻予穆自己没有点,只是坐在余渺对面,视线的焦点模糊。
“渺渺。”他轻声开口,“听我讲讲跟邵栎凡的故事吧,好吗?”
余渺真是巴不得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惑了她许多年,她从未见过像他们俩这么奇怪的关系。
她含着热气腾腾的馄饨,点点头,眼里含着迫切而期待的光亮。
闻予穆和邵栎凡是邻居。
他们两家关系不错,他的父母喜欢抱着他在花园玩,也就总会听到隔壁的琴声。
邵栎凡他们家的琴房建在花园里,单独的一个小木屋,隔音做得很好,但作为邻居的闻予穆家不介意,他们也就将门窗打开,让合奏的乐曲倾泻。
他三岁的时候,妹妹穆予闻诞生了。
父母欢喜得不得了,一儿一女,衣食无忧,他们的爱情与婚姻就此完满了。
月盈则亏。
闻予穆七岁那年,父亲飞机失事,去世了。
他看着母亲一日比一日衰败,像一朵脱离了土壤,注定要凋谢了的花。
她到最后已经不再有能力照顾他和尚且年幼的妹妹,只是每日又哭又笑地唤着父亲的名字。
注定没有回音的呼唤着。
他八岁生日那年,父母结婚纪念日那天,母亲吊死在了他们的卧室里。
闻予穆一闭眼就能回想起那个场景,妹妹当时在看电视,他坐在一旁写作业,陪着她。阿姨做好了饭,喊了几声母亲都没得到回音。
他于是放下笔,去了主卧,打开门。
母亲的双脚悬在空中,他梗着脖子抬头,母亲的面色可怖,可却是带着笑的,不曾有挣扎的痕迹。
他呆立在了原地,一直盯着那张青紫的脸。
那张脸的后面就是她和父亲的结婚照,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得甜蜜。
穆予闻喊了他好几声,没得到回应,蹬蹬蹬跑来。
他听见脚步声才反应过来,重重甩上门,滑落在地上。
“不用喊妈妈了。”闻予穆看着面前满脸懵懂的妹妹,笑了一下,“她不会来吃饭了。”
“不会了。”
闻予穆获得了一大笔遗产。
父母的积蓄,父亲的赔偿金,政府的补贴。
邵栎凡坐在他旁边陪他清点这些,手上拿着本《经济学原理》,信誓旦旦:
“这些钱至少够你跟你妹用到成年了。”
邵栎凡自信满满,闻予穆却焦灼难安。
穆予闻那年才四岁,懵懵懂懂,根本弄不懂这一切,甚至记不清父亲的面容。
她坐在邵栎凡旁边缠着他陪她玩,不依不饶的。邵栎凡就转头去给她读晦涩难懂的经济学原理,把她念困了就清净了。
“他这人从小就怕麻烦。”
闻予穆说到这还笑了下,看向余渺。
余渺抿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叹口气,埋头吃馄饨。
他很快又继续。
闻予穆和邵栎凡同岁,他们是邻居、同学还有发小。
几乎是必然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一起上下学,一起打球,一起在小区里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