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7)(3/4)
忽然直身,摆手安抚众人,高声道:诸位且听在下一言。九州沦陷,山河破碎,吾辈自当奋起,提剑寰中,救民水火,侠义为先。敌国兵强,诸君切记居安思危,这也是今次君上设宴的目的,至于别的红尘俗物,自可以先放在一边!那些人真听了进去,立即改口,碰杯子说起秦国战事,江淮境况。
眼见如此,晁晨却不觉得轻松满意,心中反生恶寒,将杯子一推,重重呼吸。
苏无眼尖,长身而起,拿上金丝薄斗篷上前,跪坐下替晁晨披上,仔细又耐心地将衣服上的每一片褶皱展平。
这些年是怎么
苏无抢过话:君上是想问,怎么瞒过去的?
阚如又溜了过来,靠着廊柱,捂着嘴偷笑:居士自有瞒天过海之妙法!说着,她伸手指向珠帘,那意思不言而喻,即为垂帘。
裴拒霜也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多年的自责在晁晨生龙活虎归来的那刻烟消云散,心情一好便贪杯,现下脑子晕乎一片,只能操着喉咙,使劲捶了两下食案,絮絮叨叨地帮腔:那可不!我都急傻了!你们说说,要是东武君给整没了,怎么交代,怎么交代嘛!
阚如拔了一把草叶,跳起来去堵他的嘴巴,裴拒霜猛然醒悟,向四下觑看几眼,发现喝翻的人不少,且都隔着好些距离,忙自赏两个嘴巴,睨看着仍垂头反复用手展衣角的苏无,拟作气声道:有他配合,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好个天衣无缝!
晁晨笑不出来,两颊僵硬,表情敷衍。
那不是九天,是整整九年!是他苏无手段高超,还是会稽王太过蠢钝?不,都不是,唯一能解释的是,东武君不过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象征,一个傀儡,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能作为庾麟州的传承者,自然锦上添花,如果实在没有
晁晨吞咽唾沫。
阚如支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小声说:君上,你脸色不太好
晁晨瞥去一眼,自嘲道: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废人,而后,他顿了顿,转动手中玉杯,对着苏无轻声复述,没用的废人。
哗啦
杯子被随手掷下,晁晨拂开人,飘摇离席。
阚如只觉不可思议,指着那道萧瑟的背影磕磕巴巴地嘟囔:君上,君上的脾气怎么变得如此古怪,什么什么废人?
此番归来时,君上杀了公羊月,现在正虚弱,无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歇息。苏无托着下巴,语带倦懒,双目浸满忧愁,他这些年,该是吃了很多苦。
阚如将身边的树叶子狠狠一撅,叹了口气:君上好可怜。
苏无扫了一眼那件掉落在坐席旁,还被踩了两脚缩皱成一团的薄斗篷,淡淡道:以后就不会了
也是,有哥几个在
裴拒霜打了个酒嗝,后知后觉插了句嘴。
苏无没耐心听他说完,已小跑着追了出去,在花架门前叫住晁晨:君上,不要意气用事,你失去武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对你很不利,也会很危险。他一边说一边蹙眉上手,摘下晁晨头戴的帻帽,这种庶民戴的巾帽往后自可不必,你是王室敕封的东武君,自有进贤冠文儒服备着。
晁晨警惕地挡开他的手,站在一步外相望,两人像隔着跨不过的鸿沟天堑:危险?他忽然看不懂这个男人,想努力分辨他脸上笑容的真假,可最后并无收获,只能抻手抓过那顶帻帽,失望地摇头:多谢居士关心。
苏无意味深长道:君上,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晁晨猛然抬眸。
苏无话音一转,笑道:你不是废人,你是颍川晁氏后人,是武林至尊庾麟州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