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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2/3)

一场名曰葬礼,实则为摆宴的闹剧总算要结束。

    严熙侧头趴在妈妈的棺材上,仿佛落入某人的怀抱里,深色的水痕在上面绽开,她把脑袋埋入臂弯,耸动的肩膀弱小无助。

    她想对棺材里的人说——

    严将真的坏透了,如果这次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一定不会原谅他。

    荒野之中,不知方向的树杈上,传来猫头鹰回应的叫声。

    吹过枝桠的风带着哭嚎和无情的温度,一件浸透月光的外套搭在严熙的身上,不起眼的外衣阻止了夜风偷袭的意图。

    不领情的人扭过头来,视线里——裤子印着灰白印子的男人回到破旧的台阶坐下,继续那与月邀杯的行为,不知道他该多么开心,才能喝得这么欢畅。

    无名火起,她扯下衣服,恶狠狠地扔到地上。

    “我那天看见了。”

    饮酒的人动作一滞,翠绿的酒瓶停在半空。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和妈妈在主卧……是不是很爽?!”

    脆弱的场门已经做不到严丝合缝,一道两指宽的门缝,漏过月光长长的影子,门外的世界也可得窥见一斑。

    ……

    严律透过主卧的门缝看见了严熙。

    她头戴白巾,正在客厅乖巧地给等候时辰的大家倒茶水。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起灵的时间。

    严将军就要下葬,而余春柳还在卧室酣睡,他们敦促他前来喊妈妈起床收拾打扮。

    她并非睡着了,只是穿着睡裙,看了一整晚的家庭相册。

    所以严律走进卧室的时候,便被妈妈一把拽住了。

    他今日穿了简便的牛仔裤,被余春柳扯住了裤腰,动弹不得。

    “我求你…….”

    蓬头垢面的女人在他面前缓缓跪下,丝绸质感的睡衣,顺滑服帖,领口一览无余。

    严律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穿得这么清凉。

    被吓到的人踉跄着后退,可背后即是漆黑的供桌,腰背撞在桌子上,已经退无可退。

    余春柳膝行着爬到他面前,脑袋紧贴在裤腰上,压着两跨之间的一团软体器官。她毫无羞耻,在这样尴尬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下巴放在拉链的末端,抬头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严将军……严将…你以后就叫严将好不好?”

    “妈,你起来。”严律慌张地伸手。

    “严将军,不!严将,你是严将!”她固执地揪着他的裤子,瞪大双眼凝视着男人。

    严律移开视线,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游荡,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把注意力从受压的囊袋上分散一些出去。

    从墙壁深处传来动物走动的声音,带钩的爪子在地板上摩擦,窸窸窣窣。

    是狗吗?楼上楼下都没有人养狗。

    他疑惑地想。

    墙角的两天前放置的粘鼠板有了动静,一只老鼠被粘住尾巴,挣扎的动静吸引来了严律的关注。

    原来是老鼠。

    它试图解救自己的尾巴,几下挣扎无果,胶水粘住的地方更多。它无能为力地停住动作,疲惫地喘息,胡须激烈地起伏。

    最后,那只老鼠狠下心来,回头一口咬断了自己的尾巴,托着带血的残肢头也不回地跑掉。

    精囊的疼痛已经无法被忽视,严律瞬间惊醒,回过头来看着妈妈。

    她的眼睛硕大而无神,下颌窄收,趴在自己裤子上的两只手枯瘦,嘴里还在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将军,严将……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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