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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3)

   幕帘落下,青春散场。夏秋不动声色地挪开他的手,静静说道:“费斯廷格提出了一个认知失调理论,是指个体认识到自己的态度之间、或者态度与行为之间存在着矛盾。进而产生心理上的不舒适感。”

    陈若愚挑眉,“嗯?”

    夏秋收眼,“没什么,突然想起来。大概就是当你夸老师敬业的时候,心里又着嫌弃他偏心吧。”

    陈若愚摸不着头脑,只是憨憨地笑,继续揽过她同其他人一起拍照,笑得张扬,永不褪色。

    八月照相馆一般,翻进相册,便会重返十七岁。

    恍恍惚惚到毕业典礼后的最后一场球赛,夏秋是不去的。整个高中时段的篮球赛,都是平淡生活里的一碗汤泡饭,偏咸,但还得就着鳗鱼罐头才好。

    夏秋那时候也不去。

    有些活泼胆大的女生会翘课买水等在球场外,或者摇动手里装满沙的矿泉水瓶,高喊:“你赢了,我陪你傲视群雄;你输了,我陪你东山再起”,妥妥一出战死沙场前的摇旗呐喊事态。

    也有一些会趴在窗边,几个女生头发簇在一起,站在高处隔着一层心膜来细细赏味。哪个班的男孩子身材最好,打哪个位置的男生最厉害……

    她们如数家珍。

    可那天,陈若愚看见夏秋来了。她还挂着舞台妆,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静静看,偶尔踮起脚尖,也会因为一个正中篮筐的进球而雀跃。

    她看起来那么娇小,那么白皙。

    站在何知渺面前显得格外简单,陈若愚分神,一个绝杀球被对方拦断,他定在原地遥遥地看过去。看不清唇语,也读不懂他们神情里的温存。

    他那时不懂那是一种怎样的神色,也无从知晓他们是否已经在一起,但他现在懂了。终于懂了。

    那是毫无保留,是赤/落,是赤/裸的爱慕。

    陈若愚怎么也没想到,树下两个暗流涌动的人对话简单,甚至毫无关联,但只言片语就能觉察微妙。

    夏秋说:“你怎么会来?”

    何知渺答:“看比赛。”

    夏秋笑笑,“今天我毕业了。”

    “我知道。”

    “那——你没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何知渺沉吟,“有。”

    “什么?”

    “眼光。”

    以后我可以用打量女人的眼光来看你了。

    彼此相视一笑,他问道:“你站这么远怎么看球赛?”

    夏秋摇头苦笑,“我对篮球一窍不通。”

    “那你来做什么的?”

    “嗯?”夏秋莞尔,“因为——”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呀。

    明月心你有,朗月一轮,我也有。

    ……

    “过来!投一个结束!”何知渺扬声。

    陈若愚回神,一拍后脑勺,“来嘞!”

    .

    打完球陈若愚硬拖何知渺去了校医务室,其实是手臂上的小伤口,但流了不少血,陈若愚说看着就疼。抱怨得像是他打球从未受过伤似的。

    医生不在,陈若愚轻车熟路地打开药箱,拿出碘酒、棉签和红药水,他嘶了两声,咧着嘴替何知渺上药。

    “诶,哥!我手重不?”

    何知渺一脚踢到他小腿上,“我又不是娘儿们。”

    “哦,你这句真大男子主义。”

    “因为有不省心的老婆要管。”

    陈若愚:“……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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