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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2/2)

色伞面上印着的数字和莫比乌斯环:“还在用啊。”

    两年前某个朋友的礼品店开张,请他们去捧场,那天下雨,宗瑛在店里印了把伞,起初薛选青以为9.14只是她生日,现在想来,当时她印这个,是因为严曼吧。

    汽车轧着积水驶向公墓,到墓地时雨势转小,空气潮润,天际露了一缕晴光。

    雨天墓园冷冷清清,视野中矗着密密麻麻的墓碑,常青矮松柏默不作声伴在一旁,两人走到严曼墓碑前驻足,宗瑛看看墓碑,又低头仔细抚平手中鉴定书。

    当初这个事故因缺少他杀证据不予立案,严曼因此遭受到各种恶意揣测,而争执中推她坠楼、并放任她死去的人却一直逍遥法外,现在一切终于有了结果,却并没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痛快。

    毕竟天人永隔,再也无法见了。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

    9月14,夜幕降临,家门打开,月光携秋风入室,屋外响起汽车刹车声,严曼拿着生日礼物下车,步伐匆忙地走进来,对等在奶油蛋糕和蜡烛前快要睡着的自己说:“我回来晚了。”

    是回来晚了,不是再也来不了了。

    宗瑛弯下腰,将鉴定书和白花放到墓碑前,雨滴啪嗒啪嗒下落,很快打湿纸面,花瓣载着雨水,枝叶愈鲜绿。

    尘归尘,土归土,既然真的回不来,那么就,放在心底吧。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这天也是手术前的最后一天。

    手术方案做得十分细致,并由她曾经的老师徐主任主刀,所有人都叫宗瑛放宽心,但她还是约了章律师,书面确认遗嘱内容。

    确认前,章律师问她:“除了财产处理外还要跟你确认一件事,你读医学院的时候签过一份器官捐献志愿书,需不需取消吗?”

    宗瑛想起上个月在宗瑜病房听到的那段手机录音,沉默半晌,抬头回说:“不用。”

    章律师将遗嘱递给她,签好字,外面天已经黑了。

    十月下旬,天光渐短。

    病房里的加湿器密集地往外喷雾,床头柜上空空荡荡,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用新鲜报纸包裹的向日葵,这意味着盛清让很可能还没回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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