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论道的太后 第56节(2/3)
们拿着长矛和盾牌奋起拼杀,终究还是难以抵抗。破碎的铠甲,燃尽一半的篝火……
有一个年轻人胸口插着一支长长的翎箭,他的脸上都是血污和泥土,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竟然硬生生的疼醒了。
醒了之后胸口的疼痛也没有减轻。
直至到了傍晚,竟愈演愈烈起来,我只好使了宫人去请太医过来。
却不想,那个专医心肺的胡太医却不在。
反而来了个面生的年轻小太医,他告诉我,胡太医被派到北疆去了。
不止胡太医,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走了,他们都被皇帝派去了北疆。
我心中恶寒,来不及穿外裳便一个人跌跌撞撞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皇帝还在同大臣们议事,见了我来全都回避了,我看着皇帝的眼睛问他,陛下,北疆出了什么事?
皇帝先是将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才道,子润,你听朕说。北疆出了战事,此次、此次灿儿被鞑靼浸了毒的响箭射中胸口,只怕……
我听着这话,仿若五雷轰顶一般。
他的话没说完我便一口气儿喘不上来,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我腕上施针,我才悠悠醒转。
皇帝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眶发红,叫着我的名字,子润,子润……
我看着他虚弱道,陛下,北疆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消息。
我不语,流着泪望着床顶的织花帷幔,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今年九月,呼延台吉集结许多部落没日没夜的猛攻居庸关,还弄了五百多人绕到我军后方偷袭。
我军抵挡不住,幸而漠北及时相助,才反败为胜。
虽说战况惨烈,但是此次鞑靼也没讨到好处,听说呼延台吉被砍了左腿,已然不能再上战场了……
朝臣们都在讨论若此次呼延因残废而被其他部落夺了王位,最可能上位的会是哪一个部落。
如果新的可汗上位,我朝是否该对之采取怀柔之策。
而我,我就是一个可怜的母亲罢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日日抄写经文,然后整日里跪在佛堂焚香祷告。
我祈求菩萨,我情愿自己折寿二十年来换取我儿此次平安度过劫难。
只要他活着回来,要我怎样都好。
清晨,我看着铜镜中的脸孔,皱纹丛生,鬓发衰白。
双眼因为总是流泪而显得浑浊无神。
人人都道苏家庶女命好,一朝选在君王侧,执掌后宫三十年。
我的确是命好,身为皇后。我是皇帝的原配嫡妻,没有遇见过专宠跋扈的嫔妃,没遇见冷硬薄情的皇帝。
早年间太后也喜欢我,我有儿有女,我是后宫之主,我母仪天下……
可是我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没有做过一件让自己舒心的事……
我一辈子贤惠谦和,面面俱到,我的女儿远嫁漠北和亲,我不能说一个不字。
我的儿子被流放到北疆在战乱中生机渺茫,我除了拜佛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后宫之主,我不过就是一介囚徒罢了。
腊月的时候,北疆传来消息,说灿儿体内的毒性暂时得已压制。
如今已能用些饭食了,我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在京都里施粥散银。
只是宋将军还上书说,希望皇帝可以允准郑灿回京调养,毕竟他如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