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子弹(五)(3/5)
尔伯特恶意揉乱她头发的手到熟识后湖边嬉闹时泼在颊上的水,从合力猎杀一头公狼到受伤时她背着他回庄园――是了,那个时候她还背得动他呢。女孩比男孩发育得早一些,身高起初也窜得更快,以至于童年大部分时间内伊丽莎白都能把基尔伯特摁在地上痛殴。那时当然不会有人给她科普什么男女差异生长规律,她在基尔伯特的陪伴下像野藤一样胡乱生长,连性别概念都是模糊的,所谓的男女差别在生理上初显端倪也只当是自个儿天赋异禀。
基尔伯特突然放下她,将她带到身前,拦腰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伊丽莎白眼前晕眩只觉云幕间的夜星都要滚落下来,停下后基尔伯特胸膛的起伏加快了几分,她感觉到他的嘴唇在鬓发一侧蹭动,“我说伊丽莎白小姐,你好歹多考虑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
?伊丽莎白不明所以地仰头睨他。基尔伯特明显还记恨着肩上和腕上两处血淋淋的牙印,咳出点不怀好意的笑音,压缓声:“这里只有我跟你,你就不怕吗?”
“我是说――”基尔伯特猛地抬高托着她腰肢的手臂,像举起一只趴卧的猫,朝岸线颠了颠作势要把她扔进海里,“你在这儿被毁尸灭迹了也没人……”
伊丽莎白张口衔住他的十字挂坠,稍稍偏头,绷紧的金属链勒入他脖间,将恶意满满的一句威胁揉得没了形状。直到这人被勒得窒息恨不得低头来咬她,伊丽莎白才吐出挂坠,恶狠狠地撂下一句:“那你就跟着我一块下地狱吧。”
似乎才意识到面对受伤的伊丽莎白自己束手束脚的根本占不到上风,基尔伯特悻悻地环住她的膝弯重新将她背起。没了耳边喋喋不休的聒噪,伊丽莎白得以在静谧中小憩,思绪持续在回忆中下坠,好似破舱沉没的航船。她还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黄昏,他们外出狩猎无意中闯入陌生的森丛,惹了一群眼冒绿光的森林狼,狼狈逃离后她背着受伤的基尔伯特,一路上话语交流从互骂渐渐转成单方面数落。
海风、体温、叩击如钟摆的心跳织起一张瞌睡的网,伊丽莎白忽闪的眼睫恰似被网住的蝴蝶。意识模糊之际,一句话突然在耳边跃起。
好啊。
那声音柔和轻喁仿若潮鸣,分不清是从过往的迷梦中偶然泄露还是实实在在刺激着耳膜。
―
伊丽莎白是疼醒的。
分明摸棉被的触感,四肢却冷得几近冰结,好似躺在荒原上被积雪埋没。海浪推涌下的舒缓起伏表明这是在船上,伊丽莎白艰难地掀开双眼,朦胧中看到一片昏黑,混着舱壁粗糙的黄铜质感,分不清具体身在何处。
她朝床边摸索,企图找到一点照明的东西。身体挪动间,一股坠痛在下身的骨隙间滋生,随着她腰肢的抬动猛地扯疼五脏六腑。伊丽莎白发着抖跌回枕头里,勉强动了动腿,确认了发生在身上的事。她用手背压住冰凉的嘴唇,脑子潮得发昏,只觉得一切都暗无天日。
有人听见了她制造的响动,房门被打开。摇晃的煤油灯带来光亮,她看清这是在船上她的单人室中,稍微松了点气,眼神疲倦地扫过去,分辨出船医和她的几名部下,哦对了,最后面还有一个银白脑袋的家伙。
“海德薇莉校官,您感觉怎么样?”年轻的船医关切地问她,递过来温水,同时将军用粮和药品放在床头。伊丽莎白瞥了眼床边医疗包中的止痛药,开口吐出沙哑的字节,“需要换药吗?”
“在您睡眠期间已经换过了,暂时不用。”船医想进一步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伊丽莎白生怕被他发现身体的异样,于是悄悄拉紧被角,让唇角尽量自然地弯伸,以示自己没什么不适。船医还想说点什么,身后的水手们已经按捺不住挤过来表达关切之情。她微笑着回应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