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3)
。我是看上了晏大人,所以冒昧求见。”晏清咳了一声,依旧语带讥讽:“莫将军满门忠烈,没想到品位如此坚烈。莫将军久居漠北,想必还不清楚晏某是什么人。”
莫汶笑:“我雇凶买晏大人的命,想必晏大人已经清楚我是什么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是这样的人。”
晏清眸间似乎闪过刀光剑影,瞬间又沉寂:“莫将军说笑。朝中但凡活物,皆避晏某不及,我想莫将军会顾忌先祖英明,不会来淌洗血楼的血水。”
“我认识一个人”,莫汶一笑,“当时适逢暴/乱,他的愿望是普世安宁,海清河晏”。
晏清冷静自持的声音随后响起:“该不会还有牧羊采桑走遍大江南北,把酒夜话?恕晏某直言,莫将军遭遇的,多半是个骗子。”
莫汶摇头,只问:“晏大人草菅人命?”
晏清直截了当:“杀人如麻。”
“处世观念也许我们泾渭分明,可感情,未必不能殊途同归。今晚是我叨扰,晏大人,等我从漠北回来,挑个放晴的天,请你勉为其难到府上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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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
漠北风寒,麾下的队伍,已经数日未能阖眼。
拓跶联合西北的天藩驰援,战事越发焦灼。
莫汶被拖在边疆七个月,仍旧未能回到升歌城。
身上的铠甲经久未曾离身,枕着荒漠入眠的夜,梦里曾经有许多声音如同经文般不断在她耳边重复。
梦里的那个人温和地笑,缱绻地唤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声声不息。
醒来却是远处寥寥星火,号角凄厉,敌军突袭。
***
兵戈碰撞的声音,剑影翻飞的画面,马蹄踩踏的沉闷冲撞声,不绝于前。
前方阵中射来的箭矢如雨,坐骑目标分明,马腹中箭,顷刻摔地掀起满面尘土。
莫汶挥剑抵挡,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一名老将肩部中刀,臂力不抵,箭矢直冲其面门而去。
她飞扑而去,刚起身却有一个人先她一步将她扑倒在地,箭矢没入身体的声音沉闷,清晰分明地敲击在她耳膜之上。
***
行军帐中,副官寒秋箭伤昏迷数日,终于在风停时睁开了眼睛。
莫汶看着眼前这个替她挡了一箭,赤/裸的上身除了胸腹,再无其余伤痕留存的男人,沉默半响,终是问出口:“你是谁,为什么要易容成寒秋的模样混入军中?”
“寒秋”不语。
“剑招是寒云,这种招势,是前左相晏寅的独创,你是晏家人?”
“不是。”
莫汶看着“寒秋”眸中恍惚的神色说:“谢谢你毫不迟疑的答案。”
当日她便修书一封回升歌城,内里只有寥寥几个字:升歌城今日天晴吗?
***
意料之中的不见回应。
战事放缓,借回后方督运粮草之机,莫汶回到升歌城。
夜夜笙歌的听鹤居内,她堵到了数日不见,竟是瘦骨支离,如陷沉珂的晏清。
他美人在侧,眉目清减,见了她,依旧是如遇陌生人的模样。
她将配剑插在床榻之上:“请晏大人屏退左右。”
晏清闭目养神,挥手打发走此前身坐床榻之上的妖艳红颜。
“莫将军武艺高强,但洗血楼的人,也是不认人,只取命,下次恐怕没这么好的运气,毫发无伤便能近晏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