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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 第72节(2/4)

涌入鼻腔,时聆又安定了。

    “叔叔。”明知什么都看不到,时聆还是朝那个方向望去。

    商行箴倾过身去给时聆系安全带,见过太多生死,他本可以保持平常心,可因为时聆在身边,他多了份顾虑。

    怕时聆走出一个噩梦,又受另一个噩梦所困。

    安全带的锁舌插入锁扣,商行箴发动引擎,手心薄汗蹭上方向盘,他活动了下十指,攥紧了,摆动车头给油驶离了灰鹤俱乐部楼下。

    迎面驶来闪着红蓝灯的救护车,呜呜鸣叫仿佛生命来去的催促,沉黑的库里南呼啸着与洁白的救护车擦身而过,商行箴没减速半分,直至开阔的市区中心,满街的熙攘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他才靠边停下了车。

    车没熄火,车厢内灌足了冷气,只有窗外灼眼的炽阳提醒商行箴此刻还处于烈夏中。

    他朝副驾看去,时聆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抓着裤管,他舒了口气,覆上时聆的手背,解救了对方的慌张。

    “没事了。”商行箴一手摘掉缚在时聆脸上的领带,抚着他的后心把人按到自己肩上,“时聆,可以睁眼了。”

    时聆的脑门搭在商行箴肩膀,侧耳彷如能听见商行箴的动脉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中间的扶手箱太碍事,时聆倚靠了一会,嫌拧着上半身的姿势不舒服,坐正睁开了眼。

    眼前树影微晃,绿意点缀钢筋水泥,行车川流,游人如织,一切好像如常。

    可这些又更接近假象,方向盘上未消的指印是真的,盘旋脑中的救护车鸣叫是真的,灰鹤俱乐部楼下毫无预兆的告白也是真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商行箴按下接听,冷静地回应了几句,挂断后把手机扔到仪表台上。

    “时聆,”商行箴握着时聆的手,语气平淡得如随口聊起一桩琐事,“齐文朗跳楼了。”

    时聆的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零散的片段杂乱无章地入侵着脑海,穿校服的齐文朗把他甩下车时得逞的大笑、齐文朗抠开他的伤疤时毫无怜惜的眼神、齐文朗走投无路向他下跪时熄灭的高傲、齐文朗面对一份协议时满面的呆滞。

    他并不同情,只感觉这一切结束得太突然。

    “死了吗?”时聆问。

    商行箴道:“俱乐部顶楼在第八层,底下没有任何缓冲物,他活不成。”

    时聆又问:“你亲眼见着他摔下来吗?”

    商行箴的冷血在这一刻袒露无遗:“嗯。”

    时聆抬了抬左手,后知后觉被商行箴握着,于是抬起右手抹了把脸。

    挡风玻璃是一块荧幕,当中的画面是流动的,生离死别不足为奇,无论何种情绪都是短暂的,没人会因此停下脚步。

    商行箴摩挲着时聆的指关节:“需要抱抱吗?”

    时聆笑了笑,有种与商行箴同流合污的奇异快感:“不难过,不需要安慰。”

    右掌下时聆的左手在回温,商行箴松开他,重新攥上方向盘:“情绪还好吗?”

    时聆摸了摸别在包上的小提琴胸针,说实话,他还深陷于震愕中无法自拔,只是还没忘了今天决定随商行箴出门的另一个目的:“叔叔,你往金地湾开吧。”

    商行箴意外地觑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别的,启动车子拐回了大路。

    旧城区距离这边很长一段路程,足以让人在路上思考许多有意义或无意义的事情,譬如齐文朗会不会被奇迹救活,譬如齐康年和齐文朗都在夏末死掉,他们的忌日隔了多少天,再譬如齐文朗借口离开咖啡厅时,兜里是否真的有根烟。

    “叔叔,”时聆回头问沉默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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