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7)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在等,等着高月给那王氏一族致命一击!东南军务糜烂不足以整垮王氏一族,并上越矩僭越皇族选美、召人入府狎玩藐视皇权这一条才能让王氏一族再无翻身可能。”孟聿衡清润说。
宝颐想想,开口:“你不说就选美一事上疏也会被压下来?”
孟聿衡微笑:“此一时彼一时。王氏鲜花着锦之时自无人触其霉头。可内忧外患之时,会有很多人落井下石。庙堂之上情势干变万化,处于其中的人又怎么会一成不变?!”
宝颐听了,不语。孟聿衡能知东南沿海状况,那些个巡视官、考绩长不会不知晓。只要王氏坐不上庙堂龙椅,那当今皇帝就能知道东南沿海之耻,王氏私权威慑之下的军务之靡烂。当今皇帝若想求的朝堂清明、美名入史册,就不会容留王氏一族。只是这王氏一族乃是太后母家,御使、巡视官上谏表不会拿军务来说事得罪王氏一族、得罪太后。他们会揣测上意,避重就轻以王氏个别子弟干扰地方选美来说事起头。高家人在梅林小筑外折腾地越欢,原定入宫的高月却入了王大老爷府内暂住的事就会越被人关注,对那些个可风评言事的御使、言官来讲,拿高月做幌攻击王氏,那可是非常合适。
室内静寂,过了好一会儿,宝颐才又开口:“高家堵门,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要不还孩子,要不给高家一个满意的说法。”孟聿衡自己给自己倒杯茶,喝一口。
宝颐轻声问:“怎么个满意法?”
“以命抵命。”孟聿衡干脆回答,语毕放下茶杯,头下垂,鼻尖顶着宝颐额头。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宝颐几要窒息,慌忙转头。
孟聿衡低嗤一声抬头,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宝颐叫出口。
“用饭。”孟聿衡没回头,“难不成因着门被堵上便要饿自己肚子,没那道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她是真的恨
这夜宝颐柔润若水,抱着孟聿衡手臂不肯松开。孟聿衡由着她抱,在她将睡之际,他问:“宝颐,你可愿陪我过一辈子?”
宝颐迷蒙,半晌睁大眼睛,轻声说:“我不愿意。你高门大户出身,娶妻置妾在你眼里再正常不过;可我自小看惯了寒门小户一夫一妻相携白头。乍然做妾,我感受不到锦衣玉食的好,相反那时时处处低人一头的感觉总是萦绕心间。我也想给人解释清我的委曲,可谁会听、谁又会在意。世人早认定我爬床求妾攀你孟家,而这种求妾法儿,却是最不入流的。求妾法儿不入流,这做妾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再来你想找我时我必须得出现,可我想找你时却不知去何处寻。你要的不是我陪你一辈子,而是要我等你一辈子。我苦恼,我不甘心,我过得不舒服、不自在,我不愿意苦水死潭般等你直到白发苍苍。”
孟聿衡坐起身,深深看进宝颐眼睛。好一会儿转开视线,他开口:“还为高月的话伤心呢?我如何待你你不是不知,咱们自己知道事实不是高月说的那样不就成了。”
“我不是为高月的话伤心,我是为我自己伤心。你二叔被腰斩我紧张害怕时、我生孩子差点死去时,你都陪在晋氏身边。在你心里、眼里,遇到大事时有资格陪你共进退的是晋氏,我不过是你闲暇无聊时拿来消遣时间调剂身心的可心玩物。你能否认这点吗?怕是不能吧!可我不愿做玩物,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觉得我是在偷、在抢晋氏的东西。我得时刻提醒我自己你是别人的,不是我的。你要我陪你,就是要我虚耗青春卑微地仰望你和晋氏一辈子,换成是谁也不能真心愿意的!”宝颐说。
孟聿衡蹙眉,想想,开口说:“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现在还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