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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舜华坐在土土shen边，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咀嚼着如意糕，闻言眼角一tiao，问dao：“右手手jin是怎么回事？”大夫提笔写方子的手一顿，低声dao：“断了。”
“怎么断的？”她问。
“挑断的。”大夫神色莫名浮上沉重：“没有危及xing命，但伤了主脉，恐怕……”
陆舜华安静了。
土土扒东西的声音都极有眼力见地低去几分。
片刻后，她问：“还能拿剑吗？”
大夫抬眸看她一眼，斟酌dao：“能拿筷子。”
话到此chu1，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她不知dao大夫什么时候被请走的，可能就恍惚了一下，她没看见，一直在想。
她在想一把剑对于武将来说的意义是什么。
莫过于功名之于仕者，油盐之于平民，薪火之于寒冬，星辰之于良夜。
那是烙印在生命里的，极其深刻的存在。
可是那只拿剑的手以后只拿得动筷子了。
“怎么回事……”她喃喃dao。
有人推门进来，慢慢走到她shen边，将一件东西搁到她眼前的桌上。
陆舜华低tou看见一只短笛和那支桃花簪。
茗儿说：“郡主，这是刚才从主子shen上掉下来的，烦请郡主先收着。”
陆舜华看向她，茗儿的眼底一片默然悲哀。她没有去接过那些东西，坐着好一会儿，土土识趣地低tou，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他是怎么伤的？”
茗儿轻轻摇tou：“nu婢不清楚。”
“手jin，伤了主脉……”陆舜华哑声，突然看向土土：“你说这天下，还有谁能、谁敢挑了他的手jin？”
土土一愣，呆呆地摇tou，嘴角还沾着白屑。
陆舜华用手指将那点白屑抹去，手下动作轻松，脸色也平淡。
“是啊，没人能zuo到。”
她放下手，目视前方。
“除了他自己。”
陆舜华突然想到，之前江淮将她从大殿带走前，和皇帝在内室待了很久。
那时候并不止有他们两人，还有御医。
他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伤口全bu重新包扎过，包括手臂的伤，纱布从腕骨缠到了臂膀，可她记得她夜里去看他的时候，探子gen本没伤到他的手臂。
从gong里回来时，他的右手臂一直在颤抖，额tou冒的汗不曾停过。
在那以后，他zuo什么都惯用左手。
陆舜华摇摇tou，她重重闭上眼睛，试图甩开纷乱思绪，却因为这个举动，脑海里更加乱。
她shen子一颤一颤的，鼻间突然闻到nong1烈的枯草味，这样的味dao比任何都nong1，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houtou发出低低的嘶鸣。
土土犹疑dao：“大姐姐，你又在哭吗？”
陆舜华放下手掌，她的眼睛里有很nong1郁的悲伤，但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原来是这样。
皇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一个重臣远走，他要了兵权，要了功名，仍然不够，还需要一个光明正大让江淮离去的由tou。
还有什么比武将拿不动剑更正当的理由。
褫夺兵权，封侯远走，断他右手手jin，夺他一世功名。
一个残废的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