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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2/3)

   牠的毛很软。姜名告诉我。

    我只知道牠的毛很漂亮。

    小傢伙没等我起床就走了。明明那么缠姜名。

    其实我听到牠叫了几声,不是呱呱呱,是记忆里有的鸟囀。大概五点多。

    难得我赖床,难得错过。

    /

    姜名走进来。

    他说,鸟的羽毛上有油脂保护,防水。

    我喔了声。

    心想说不定是牠很好摸的原因。还想到我踩到地板猪油摔倒那次,很痛。

    昨天牠咬你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了烤鸟蛋?

    我闪烁其辞。

    一瞬间而已,好嘛,放过我吧。

    我对姜名发战帖,他以没空回绝。

    下午,他不知从哪带回可丽露,我拿着转,想到呱呱在他身上横行的画面,灵机一动玩起叁颗球杂耍,马上就掉地板了。一颗滚到阶梯上,我在那坐下,看见姜名在开会。刚好到会中休息,他关镜头转过来,我看看他、他的睡裤、撞色条纹袜,还有那件(我为了老爹特别认真学习的熨衣技能所完美造就的)平整灰衬衫。

    他跟我讲一个神父和修女的故事。

    神父开车载修女回家,换档时把手放到修女的膝盖上。修女说,神父,记得路加福音第十四章第十节。

    神父羞愧收手。

    又一次,神父将手放到修女腿上,修女说同样的话。

    回家,歉疚的神父匆匆翻开《圣经》,找到那句话:「你被请的时候,就去坐在末位上,好叫那请你的人来对你说:『朋友,请上座。』那时,你在同席的人面前就有光彩了。」

    ——朋友,请上座。

    愚昧的神父错失良机。

    我咯咯笑。

    原剧情不是这样,这是《攻敌必救》的经典桥段。我们一起看的。

    ——朋友,再高些,你将得到荣耀。

    嗯,耐人寻味。

    姜名继续开会,我坐到他对面地板。他的双眼凉凉,我摸来他装钢笔的皮革捲,我读书,切可丽露,我看着雨下下来。

    我把一张纸条秀给姜名看,在他唇线放松时。

    他忍笑。

    大功告成。

    今天是好日,不要外扬,当个矜持的女孩。

    /

    本来我想,呱呱的故事就这样过去了。

    比如餐馆里、吧檯前和我搭话的陌生客。两类来自异乡的陌生感不抱任何期待地走近,看见文化差异,嗅闻兼容并蓄,摆盪袖管探针。商场能有二大粗分:「关係在前」以及「利益至上」。后者塞个手帕也会流露出「天啊,拜託,我很急,别再问我的兴趣、亲友、过往经歷了!来谈谈生意吧!」。他们拧杯的手有不停冒出的汗气。

    旅人是哪种?我们会问,嘿,你来自哪?可是我们真的看重这份短暂得来不及套上任何形容词的关係吗?(因为累赘且过程繁琐)

    说不定是因为当下寂寞。

    他们会说出于兴奋,说这是旅行的首要动机/终极目的。没有人承认:对,一部分,就那么一小部分,是源于我的寂寞。我独自来,不想独自在这刻,请填满我吧。

    既然已经离开无法恣意表现自我的圈地,人生地不熟的,难道还充满更多谎言的试探吗?

    是啦,我也没个定论。

    姜名来讯:早上一直叫,可能是肚子饿了。

    我向来只说我瞬间的想法。不窜改,不隐瞒,那种事情日常比比皆是;我还年轻,不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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