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4)
要说容欢当初为了赔罪,守在楼阁下给她吹曲,吹得呜呜咽咽,甚是凄凉婉转,断人心肠,如今换了幼幼站在品墨斋前,给容欢吹那首《春庭月》,晨时吹一遍,黄昏时吹一遍,赶上凛风瑟瑟,便披上夹袄罩上兜帽;赶上秋雨纷纷,便让掬珠从后撑伞,也不多做停留,吹完便走。
当然了,平素里幼幼也少不得要打探容欢的行踪,这一点倒指上了掬珠。上回幼幼与宝儿遭遇危险,掬珠挺身相救,幸亏后来性命无忧,只是胳膊腿脚受伤颇重,养伤数日,那阵子吕淞显得颇为关心,幼幼从中就注意到点苗头,后来还曾试探过掬珠,掬珠只是脸红不语,其实掬珠跟习侬在身边多年,幼幼早就有了将她俩嫁出去的念头,偏偏二人性格死倔,只想一心侍主,说什么也不肯,一来二去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不过吕淞似乎对掬珠十分上心,有时候主仆相见,幼幼看吕淞那眼珠子落在掬珠身上,几乎都快移不开了,掬珠一张俏脸也红得跟得了重风寒似的,是以幼幼正好借打听容欢的事,来观察下二人态度,若真是两情相悦,幼幼绝不会耽搁掬珠,非得把这丫头给嫁了不可。
果然,掬珠每次从吕淞那边打听消息都十分顺利,只是今晚这一回容欢出门,她答得有些磕磕巴巴,幼幼正坐在南炕上,察觉她面色有异,搁下手里的汝窑月白釉茶盏问:“王爷今儿个去哪儿了?”
☆、第116章 [抓人]
“王爷是去了……去了、去了……”掬珠一连几个“去了”,偏偏再没个下文,可把幼幼听得心头起急,忍不住问,“究竟去了哪里?”
掬珠心里犯难,想了想,终究说出口:“是明郡王世子邀王爷吃酒去了。”
明郡王世子是谁?
容欢的狐朋狗友呗。
掬珠倒也聪明,情知瞒不住,便选择用比较含蓄的方式说明,为此幼幼一点即明,这伙人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燕春楼?”
掬珠暗赞主子脑筋转得如此之快,赶紧点点头。
幼幼险些没从炕上跳起来,容欢这个混蛋,竟敢背着她去那种烟柳之地,真当她不是一家主母了?
她气得捶胸顿足,原地踱步,习侬倒是替容欢说好话:“王妃,我想王爷……可能只是去吃酒了吧。”
既然吃酒,又何必非去燕春楼?
幼幼不由自主想到曾经的冷氏、秦氏、小双……噢……真真叫她头疼,如今容欢是她的人,她可不准其他女子来染指她的男人!
他只能是她的!
幼幼左思右想,最后下定决心:“走,跟我去燕春楼看看!”
不是吧……掬珠习侬一齐傻成木雕。
幼幼不以为意,以前她又不是没去过,忙命二人寻来男装,梳妆完毕后,又命她俩乔扮成小厮模样,一同前往。
燕春楼上等厢房内,明郡王世子眼蒙布纱,正与一群美娇娘玩着摸胸胸,其余几名纨绔公子或是台下起哄,或是上前凑热闹,总之好不快活,唯独临窗的容欢颇为不耐烦,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明郡王世子这厢抓到娇娘,上来便亲了个嘴儿,随即又搂又抱,卿卿我我也不怕人笑话,当瞥见独自喝闷酒的容欢,唯恐冷落了对方,放掉手中美人,偎他身旁抱怨:“你说你,八百年请不来的神尊,今日好不容易请动了,还远远坐着讨人无趣。”
容欢饮下一杯酒道:“你们玩吧,我先告辞了。”
明郡王世子急急按住他的肩:“今儿个子秋弟生辰吉日,你这一走岂不扫兴?况且平日邀你出来玩,比登天还难,难得咱们聚聚,你非要闹个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