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2/3)
情,即使他性情足够平和,但毕竟是天生的上位者,从嫡子、太子、皇帝、一路顺顺遂遂地走来,阶级观念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绝不可能因为和文楚从小作伴的情义,就会把文楚看做平等的人,产生如同兄弟一样的情谊,而他的小儿子,同样是主子,在文楚的地盘弄丢了主子,再多的情谊,也抵不过他的过失。然而如今容昭和元泰都平安回到他的身边,文楚这位打小一起长大并且始终对他忠心耿耿的伴读的好处自然也就重新浮现在他心头,想起文楚从小为他挨的板子,被他的兄弟使下的无数绊子,甚至为了替他掌握住边疆的兵权,一去七年,他大儿子都十几岁了,文楚却连个正妻都不敢娶,还不是怕战死沙场,愧对妻儿?
尽管,时移势迁,很多感情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纯粹了,但总比后来者更多一份岁月沉淀后的温情——秦瑄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浅浅的温度。
“路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君臣浅浅地交流了一番感情,秦瑄方才开口问起自己关心的话题。
说到正事,文楚立刻严肃起来,沉声道,“回皇上,臣心知南疆或者北穆不大可能会按兵不动,所以便准备了四路人马,分别从四个方向出发,臣和沙原国主乔装成商队跟随其后,开始几天还算风平浪静,后来那四支队伍都遭受了伏击,双方各有损失,那些人知道中计,就排查了过来,前后总共十三批人马,有南疆高手自发组织的,亦有南疆内廷的高手,还有一些却是海外的散人浪子。臣无能,虽然做好了准备,还是受了些伤,好在没有让他们将人劫走。沙原国主亦受了内伤,且他身份敏感,所以护送臣至京城门口便回国疗伤了,临走前托臣向皇上问好。”
秦瑄听完文楚轻描淡写的话,心知过程定然惊心动魄,凶险万分,只看文楚虽说受伤不重,却神色惨白虚弱的状态,就能说明其中到底如何危急。
同时,秦瑄心中也感念沙原国主白石仗义重诺,到他这个层次,信奉的是“没有永远的敌人或同盟,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样的政治“真理”,但白石显然打破了这一“真理”——自从他宣誓与秦瑄结盟后,这么多年未尝做过一件于大乾不利之事,甚至时有伸手相助的情义,却是难得的诚信君子,令人钦佩。
“也是朕疏忽了,那缇那等诡计多端胆大妄为的人,怎么会规规矩矩地和朕比武?总要闹出些阴谋动静才罢休,朕都防不住他,何况你呢!沙原国主那里,朕自有酬谢。今次你辛苦了,朕让人替你收拾了文府,你先养好了这身伤是正经。”
文楚感激地跪下重重行了一礼,“臣多谢皇上恩典!”
秦瑄没有当场宣读对文楚的封赏,但君臣二人心中都有数,若是秦瑄念旧情,赏文楚一个侯爵并不为过,若秦瑄吝啬些,文楚起码也能捞个伯,打拼了这么多年,捞来一个爵位,也不算差了。
只是这样的封赏不可能只针对文楚一个,此次政变中立功的不在少数,比如高卫、叶俊卿,还有镇国公那个彪悍的小孙子,自然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一同封赏。
但文楚调动回京的事实却是立即就会兑现,也就是说,这趟回来,文楚已经无需再回蒙城了。
对这个结果,文楚打心底是欢喜的,在外面防备北穆整整七年,虽然容易积攒战功,但他也确实累了,他不年轻了,又何苦再和那些新生的小将们争夺战功?再说,数十年内,北穆都再无一战之力,蒙城作为边塞的重要性显而易见会被削弱,他还守在那里吃沙子干嘛?
秦瑄身为帝王,不会不明白这些,所以他调文楚回京,是实打实的恩典,而不是明升暗降,剥夺文楚的兵权。
送走文楚前,秦瑄赐了一瓶灵泉药水给了文楚,文楚久不在京城,并不知道这种药水如今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