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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4/4)

他一眼,推门进去了。

    他把门一掩,卧室里的光立刻暗了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老人的味道。

    虽然接电话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姜颂看见张如森的时候还是踩了冰窟窿一样,从里到外地凉透了。

    当年姜正国没能等到他养老送终。

    所以姜颂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见过缠绵病榻之人。

    躺在床上的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具还未冷透的尸体。

    还未全然回暖的初春,张如森戴着一顶绛红色的毛线帽,好像还能挽回一些气色一样。

    暗青色的皮肤松松垮垮地贴着颧骨,显得他的眼窝愈发深陷。

    他的眼睛半睁着,边缘露出一线微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眨动过了。

    气管插管让他的头微微仰起,泵出的空气里带着难以名状的气味。

    张如森显然已经不能说话,动也动不了,甚至可能连人都不认识了。

    床头是姜颂新送的绿萼。

    初绽的花苞似乎是房间里唯一的生机。

    张叔。姜颂走到床边,脸上的笑很自然。

    就好像很多年前他放学回家,看见张如森在他家厨房里帮忙剥蒜。

    那双浑浊的眼珠似乎很轻微地闪动了一下。

    姜颂在床边坐下,给绿萼稍微洒了点水。

    小娥和弟弟都长大成家了,不用操心。他低着头,把手上的水擦干净。

    张如森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目光并不聚焦。

    姜颂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如果有事儿需要照应,我不会不管。

    他又扭头看床头上的花,这绿萼,是长浥找的。他听说你喜欢,让人费了不少功夫。

    言下之意,顾长浥也不会为难他的儿女。

    张如森的眼珠稍微动了动,目光落在了姜颂身上。

    姜颂也明白,我不怪您。我父亲也不怪您,您把我看顾得很好。

    他鼻子发酸,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

    他握了握张如森枯枝一样的手,我也是大人了,虽然不争气,但也没有不如谁,能照顾自己。

    或许是另外一种幸运,姜颂不曾和什么人这么正式地告过别。

    他想让他放心。

    但是心里又憋着一个疑问,一个他或许问了能得到答案,而不问就一定会遗憾一辈子的疑问。

    他想问张如森对吴家掌握了一些什么,曾经写给他的一串数字究竟是什么的密码。

    但张如森现在甚至看不出是不是还清醒。

    姜颂安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拍了拍张如森的手,您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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