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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1/4)

    顾长浥还是不让他动,让它流。

    你是不是有病?姜颂想着别是前几天那一巴掌把他打傻了。

    我是有病。顾长浥平静地承认了,带着淡淡的鼻音,我很难受。

    难受就给我起来!你让我看看是不是感染了。姜颂想从他那一双铁臂里抽身出来。

    两个人力量太悬殊,哪怕姜颂用尽全身的气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你怎么回事儿?姜颂挣得气喘吁吁的,你要是烧死了,我的钱都没地方还了。

    他这一句话,总算让顾长浥动了。

    姜颂三两下用手背把顾长浥的眼睛擦干净,眉毛拧起来,这么疼吗?

    也是,顾长浥从小让他护着,很少受皮外伤,估计对疼痛比较敏感。

    他怕说多了伤他面子,沉默着撕掉固定纱布的胶带。

    姜颂自己身上那些伤到了后期自己没少换药,算是久病成医。

    揭开纱布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

    伤口还好,没有感染化脓,只是凝结的血痂轻微绽开露出刚长出的嫩肉,看着稍有些狰狞。

    忍一下。他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用酒精棉球清理血渣。

    顾长浥盯着他脖子上的一串针脚,问:你说他疼吗?

    姜颂被问得糊涂,谁?

    顾长浥的声音轻极了,他。

    姜颂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一串串掉眼泪,以为这又是一种什么年轻人之间改变人称的时尚,疼得很厉害?

    他低头对着顾长浥的伤口吹了吹,好一点儿吗?

    顾长浥转开脸,眼泪掉得更急了。

    明显并没有好一点。

    除了从小就不需要哄的顾长浥,姜颂没有小孩,也没交过女朋友,根本不知道怎么哄人。

    那怎么办?他口气放得柔和了一些,去医院吗?

    最后顾长浥也不肯去医院,又跑到姜颂卧室躺着去了。

    本来他们这两天都没住一起,但是顾长浥发着烧,姜颂怎么也是不敢让他自己睡,半夜还得起来给他测体温。

    人和人的体质就是不一样。

    顾长浥的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三十九度到三十七度三用了不到两小时。

    然后就在三十七度三稳住了。

    姜颂给他喂了一点退烧药,白天退下去,晚上就又烧起来。

    顾长浥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而且白天还能在家办公,关上书房门一坐就是半天。

    现在房子都是他的,姜颂也不能说他什么。

    债主病着,姜颂当然不能劳他做饭。

    大过年的家政也不会过来。

    白云山那边寄过来一些年货,有冬笋有腊肉。

    他照着一个号称手把手教你不翻车的短视频试着弄了个煲仔饭,做完还给人家投了十个币。

    锅巴比较多。把饭端给顾长浥的时候他解释了一下。

    顾长浥低头看着那一碗泾渭分明的煲仔饭。

    米是米,菜是菜,底下一半的饭已经糊在砂锅底上了,上面的饭还有些夹生。

    如果硬要说出一个优点来,至少腊肉看起来是熟了。

    还有这个汤。姜颂有些窘迫地递给他一个白瓷碗。

    那里面有鸡蛋花有紫菜,一看就是刚从速食汤的调料包里脱胎出来。

    顾长浥摘了蓝光眼镜,低头拌了拌那碗成分复杂的煲仔饭,你弄了多久?

    姜颂不好意思说自己从起床就开始准备了,半个小时就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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