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142节(2/4)
焦躁,也顾不及什么薛鸣岐走时所说的话,抬脚就往外走,最起码得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刚一出院子,就撞上了薛鸣岐。
四更天了,只瞧见她还未歇下,薛鸣岐讶异地瞧了她一眼,无奈开口道:“你劝人的时候说辞倒是一套一套,怎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就转不过弯来了,在这干站着,也不晓得要进屋,要是冻着了,祖父回来可要拿我是问。”
“祖父亲自出城迎敌去了?”
苏苑音一下子就抓住话头,又看他还算是四平八稳的神色,很是从容不迫,她也跟着定了定心,跟着他往回走,进到薛鸣岐的屋子里。
不比外头的寒凉,薛鸣岐的屋子里暖融融的,如今广汉战事吃紧,屋中没烧地龙,她视线落在了那盆烧地通红的炭上,随即才又瞧向桌案上摊开来还没来得及阖上的军报。
薛鸣岐已经先她一步在炭盆前坐好,旁边温着的热茶正冒着袅袅白烟,他拿起长柄茶勺舀了碗热茶水递到桌边的另一端给她,又自个儿添了块炭,每桩事他都能用上足够的耐心,举手投足都不经意的流露极好的君子仪度。
“方才大皇子萧澜在外头叫阵,他此刻是齐军主帅,祖父若是不亲自迎敌,不利于助长我军士气,还会留话柄于人前。萧澜这是有意为之,故意引祖父出去对阵,既是要正面应对,若是顺利,广汉这边的局势也僵持不了多久了。”
苏苑音才刚来,对现下广汉的局势还并不太清楚,只是听着薛鸣岐的话,蹙了蹙眉,只觉得有些奇怪,大皇子逼战,又自甘以身做饵,那手中可是有必胜的什么底牌又或是圈套。
末了,她又抬眼瞧了瞧薛鸣岐,抿了抿唇。
看出她的疑虑,薛鸣岐笑着安抚:“放心吧,祖父驰骋沙场数年,萧澜此人却全无经验,纵是再有谋略的人,又或是在盘算着什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怕只怕上京城里的争斗会延绵到广汉,权力的倾轧之下,有的人蒙在鼓里,有的人被出卖,有的人等在暗处,伺机而动。
后面半句他不过只是个推测,没说出来惹她恐慌,左右这场仗已经避无可避,现下这般已经是既定结局。
只往身前的炭火边伸了伸手,火烧的正旺,他手心能感受到那种灼热的温度,只是半点都传不进泛着寒意的骨头里。
听完他的话,苏苑音所有所思地点点头。
薛家军悍勇非常,若是没有把握,外祖父又怎敢将广汉这边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若是不出什么岔子,应对起来当是不难,只是她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至于那是个什么东西她现在一时也想不起来。
她伸手握住还冒着热气的茶碗,热度隔着碗壁传到她的指尖,那是她有些受不了的热度,于是又极快的放开。
其实如今除了等,他们都没剩下什么该做的事了。
若是这般想,心自然而然就沉下。
她垂下眼帘,瞧见薛鸣岐正轻轻抬起汲取着热度的手背,是没有血色的白,交错的青筋一直往手腕上延伸。
她偷偷抬眼打量了薛鸣岐一眼,清了清嗓子:“我之前听洛蔓笙提过,洛家一开始被定下的罪是杀头,只后来突然出现了那道流落在雍州的密旨,才改成了流放。”
她顿了顿,复而又瞧着他,起先本也没将这两件事给联系在一起,只那日听了舅母口中的话,才逐渐起了点疑虑。
“所以那道密旨可是你寻回来的?”她突兀地问,但是她想他应是懂的。
薛鸣岐听罢只露出些清隽的笑意,思绪被拉远了些。
尤记得那个布满了瘴气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