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与北(1/2)
陆柘最近极为心烦意乱,距离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已经有十多年了。如预期所料那般大败嶷军后并没有让他如释重负,在军中不需事必躬亲,但他仍拖着负伤的右tui忙于chu1理各种事务。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心里总惦记着那些话。“这几年大将军chu1chu1压我一tou,我行事颇为掣肘……”“……‘小将军’的名号听久也腻了,想换个更响亮的……”原来……自己所zuo的一切在她看来,完全是多余的吗?她最擅长半真半假说心里话,那这句又是几分真,几分假?嵘山这场大雨,终是浇凉了心思。老军医陈叔在私下无人时一边给他换药一边劝说dao:“小陆啊,不能仗着还年轻就胡来,到我这把年纪就难办了。阿宴长大了,有什么事是不能托付给她zuo的,也正好借此机会磨磨她的脾x。”他在思考时习惯x的缄默不语,陇tou关时按照计划本应是留下云宴zuo饵,他换了自己去。他对旁人说这是兵行险招,更能让敌人信服,要是云宴在敌营有个三长两短只会让他乱了步子。其实私心杂念里还是想保她周全。最后也求仁得仁了,他在贪求点什么?“我晓得自己的shenti,陈叔莫担心。”他换了南疆那边的话,淡淡dao。以前云宴听到他这样说,总会扑在他怀里滴溜溜转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大声叫嚷着:“舅舅,舅舅,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啊?”“唉,从小到大脾气一样倔,没改过。”陈叔看了一眼陆柘微染秋霜的鬓角,又忍不住叹息。他年少时曾和父亲在那片丘岭绵延,迷瘴丛生的南疆呆过几年,那里的男人shen材虽然矮小却cu壮有力,嗜辣好酒,x情豪爽;那里的少女jiao美善歌,喜dai银饰,穿着绣有繁复艳丽花纹的衣裙如凤蝶般隐于碧绿竹林间歌唱。那时不稳重,也曾一时脑热zuo过许多不计后果的事。比如有一次喝了酒他便同人动起手来,乡里人都猜测两个健壮的少年或许是为了争夺那位容貌最妩媚歌hou最婉转的姑娘。陆柘知dao自己不是,或许是那个少年心直口快吐的话语令他不悦,或许是喝下了太多醴泉酿的甘醇米酒助长了a中那gu邪火……又或许只是他不喜欢南疆的chaoshi闷热,莫名想起了故乡那捧沁凉洁白的雪而已。他醉得糊涂,一言不发,只凭血y里那gu狠辣劲把人按在地上猛打,最后自然是打赢了。但是被闻讯而来的父亲揪着领子拖回家,抡起白蜡木长棍狠狠修理了一番。父亲手起棍落嘴上也在训斥:“真是个不成qi的蠢才!看看你的样子跟那些maotou小子有什么区别!这点小事都忍不过去,以后怎么zuo大事!”“混账东西,知不知dao这种冲动将来会害死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dao!”“打架的时候东一拳西一拳,我教你的拳法都丢到哪里去了?要是遇到个会打的,你早就趴下了!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说话!为什么打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干架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你还觉得自己没错是不是?”“不为什么。”他冷冷吐出这几个词,酒已经醒了,借来的几分胆气也已散尽,父亲盛怒之下是什么后果,他也清楚。“不为什么?打仗还要师出有名,你陆柘现在就这么狂了?”你看,说了他也不信,那又何必问。有时沉默象征着无声的抵抗,往往比言语上的反抗更固执也更为激烈。就算跪在地上低着tou陆柘也能想象到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失望眼神,也罢,不满意就不满意吧,自己从出生起从没得到过他半分温言ruan语,从来都是棍b相加。只是愈打,他骨tou愈ying,也愈沉寂。后来张叔,不,那时张叔还没老,是个nong1眉大眼英气bobo的年轻人。张叔搀着他回了房,捣碎了草药为他敷上,从怀里掏出几个手搓的cu糙wan子让他和水服下。张叔烟瘾犯,点了火,蹲在地上抱着个油光水亮的水烟筒吞云吐雾眯着眼问,“小陆你平时是个老老实实的乖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