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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语气间还是有忿怨。
苏冷觉得这个说法很耳熟,可无论如何记不起这份似曾相识的感觉。
男孩走远后,一阵不可侵犯的冷香裹挟风罩过来,先闯进苏冷视线的,是那道这个角度无论何时看都清晰的浅疤。
藏在浓密眉里,毫无情绪平铺直叙。
苏冷下意识眯了眯眼,一时适应不了没有丝毫杂质的黑。
又或许,是季见予这个人,本身就光芒四射。
无论何时,不问归期。
脑海里飘过男孩离开前那句轻飘飘的戏谑:你男朋友两手空空来找你了。
季见予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线条感十足的脸清寡,用眼神把她坐没坐姿的身体刨析个遍。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最后,让他忍不住久久停留的,是那双笑和哭都格外生动闪亮的眼。
他发不出任何脾气,对这样的苏冷,只是压抑声线羞耻想吻一吻泛红发肿的眼皮,他曾经无数次品尝过属于她的咸中带甜。
“苏冷。”
季见予内里早溃坝泛滥,压得太难受,可无论如何他做不到像当年他最低迷暴戾时期的小苏冷那样,想尽法子调动他情绪,也做不到苏冷得知他奶奶死亡悲剧后的那样柔软悲悯。
明明他也经历过。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在失去至亲这件事上能和她感同身受。
但连“冷冷”这个缱绻的爱称,他都不能容许自己情不自禁呼唤出来。
那样无疑于背叛他的骄傲和自尊。
两人最后一次面对面,是上上个月运动会,他在教室一脚踹倒一排桌椅。苏冷要踢回去,被拉住了。
此时再见,她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懒懒散散毫不在意形象,但还是美,目光定在侧方游荡向远方。
季见予想起文玉冷冷淡淡转述的尤眉兰原话:昨晚大半夜蕉蕉从她爷爷奶奶家跑出去了,联系不上。
去南添墓地找过了吗?
没有。她至今都不知道南添埋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