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葛夏之章姬君 po18bs.com(2/11)
些话尚不知从何处讲起,我并非对“丈夫”毫无保留的女人。她既看出我藏有心事,我也只好暂且敷衍过去。“那时候天气会更冷吧。”真彦大人眉头轻蹙,她一动不动,任由我替她擦干头发,“不过你是喜欢雪的,能赏雪倒也不错。”她话语略微生硬,唇边又浮上一层寂寞的浅笑。
算来我与她结为名义上的夫妇已有十年了。失去公主身份的我更是未老先衰,对她来说恐怕是早已没有吸引力的妻子了。原先还要顾虑今川氏与我家族的关系笑脸相迎,对我的无理索求也一一回应,现下落到这步田地,倒不如索性将我当成个无偿相随的侍从。
“先回屋吧。”
擦过头发的布巾变得湿答答的,我稍作拾掇,随后又小心抚上她肩膀的一角。她也点了点头,脑袋再微微沉了下去。不用继续努力挤出些能讨好我的话应当会教她轻松一些吧。
有些秘密果然是不知道为好。这样我反倒能把不被“丈夫”爱着这件事归咎于她身为女子的矜持。武士间的众道关系并不罕见,不过女子间如此这般定会遭人诟病,于伦理而言也是大逆不道不知廉耻之举。
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罢了。下定决心嫁来北条家的那一天,我便做好了仅被丈夫当作“必要的妻子”而非“深爱的女人”的准备。那时宪之还同我争执一番,又脱口而出像是诅咒一般的话:
“阿姊以为嫁给那种男人就会幸福吗?”
虽然当时便领悟宪之真实心意,奈何不愿开口解释,姊弟关系自那以后便走向歧路。
——此生还能再见到宪之与父亲母亲吗?
这样想着时,我再度回忆起了先前同真彦大人闲聊时讲出的琐事。
身为冈部家嫡子的父亲继任家督,是发生在我十一岁时的事了。冈部家代代侍奉远江名门今川氏,然而到我祖父与父亲这一代所支配的领国也不过远州釜原本城一隅。只是毕生为今川家鞠躬尽瘁的祖父似乎并未对微薄待遇有所不满。祖父不同于人称“鬼之源八郎”的父亲,他是位对孙辈极为和善的慈祥武士。祖父疼爱兄长,虽然也如父亲一般将冈部家的希望寄托在自小就表现出出众才能的兄长身上,但父亲总爱对亲子发难,身为女孩儿的我尚且被训斥过几回,小时候常被父亲说“难成大器”的宪之就更难逃过其责骂了。相比之下祖父的关怀对我兄妹三人而言便如温柔乡一般。
兄长聪颖过人,是位文武双全的奇才。他长我五岁,十六岁时便已元服,亦由祖父亲赐名中一字,得名宗宪。兄长的初阵则是于那之后今川氏与信浓国众间的领地争端,那一役最后以信浓方的让步和谈告终,据说纯信公曾亲口夸赞兄长是稀代勇将,将来必成大器——而当时还常常眷恋母亲怀抱的我与宪之,显然望尘莫及。
若是换作异母兄弟,我与宪之或许还会嫉妒兄长。父亲对兄长严格,对我姊弟二人的训诫却透着散漫,不过像是尽了严父应尽之责,想来亦并无希冀吧。彼时的宪之未满十岁,我们兄妹三人一母同胞,自然比寻常的武家兄弟姊妹来得更为亲近,宪之在儿时也常伴我身——大抵是因此他才会被父亲责怪没出息。
而父亲训斥我更多时候是出于我个性顽劣的缘故。身为武家之女,又自小被养在城中,素日里甚至没有去城下闲逛的机会,应当习得的便是如何做个贤妻良母。那时父母亲还未对我寄予厚望,日后左不过就是将我嫁给亲密家臣——这些人家中的儿子我也曾见过几位,有些在多年后的确成长为出色的武士,但若说我对他们抱有期待,大约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
再谈及荒诞之事,便是我少时偶尔会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是如兄长那般的武士。我对血亲绝无爱恋之意,仅是兄长一表人才,连家中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