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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8)(2/3)

如,就看别人也是如此,你也配侮辱我们姐弟间的感情?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在乎,就在乎一个陈年,所以你安心等好,我要让陈年在牢里待到死,要你们两个活着却不能在一起。

    她所能想到最伤我的诅咒。

    那我会杀死你,去牢里陪他。我说。

    宣判前的一个深夜,母亲忽然走进我房间,默默坐在床沿。

    我坐起身来靠着床,她在黑暗中背对着我,过了很久才轻轻发问,醉醉,那些荒唐传言,都不是真的,对吧?

    我的喉咙发干发黏,一时不能作答。

    母亲自顾自说,我知道,你一向行事不合旁人眼里的规矩,他们暗地里讲你闲话都惯了的,如今出了这种事,他们更是变本加厉,趁乱拱火,什么难听的话都编排得出来,外人的嘴是拦不住的,我只要自己心里明白,我生的孩子不可能是那样,你告诉我,对吗?

    母亲,问心无愧真的比较重要吗?

    我是少心少肺的孩子,真想什么都不在乎,谁人都不顾忌,随心所欲自暴自弃地活着,然而陈年在乎。

    我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说,当然,他们只知道我荒唐,可忘了陈年从来是多乖的孩子。

    母亲按住我的手,缓缓摩挲了会,说,你睡吧。

    风欺枝头,鸟鸣肃杀,搅得人心慌意乱。世界漩涡一般要人沉坠,头晕目眩,地覆天翻。

    陈年当庭做了一个叫所有人意料不及的举动,承认自己杀死曲迈,且是主动为之。他说自己因为见到曲迈对我的欺凌,气血上涌,为绝后患,激情杀人,甘愿认罚。

    庭上众人面面相觑,律师哑口,法官错愕,曲家愤恨,最后只听见槌音落定,宣判死刑。

    我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人便焚成了灰。

    我不再理任何人,声带断裂,泪腺封锁。抱着骨灰罐。

    我好像不那么明白,真的痛苦到不能苟活么?

    埋在哪儿好呢?

    埋在哪里,我就死在哪里。

    可是指望别人是不行的,我不相信他们一定会将我们合葬。我不敢冒一丁点儿的险。

    所以我来到海边。我决定将他洒在海里,然后自己也跳进海里。一起葬身鱼腹。

    揭开骨灰罐,我再次迟疑。

    他会随着海水流向哪儿?会不会流得到处都是。我又会被海水冲到哪儿?真能往相同的方向漂吗?也许会让洋流冲散,也许尸体还要叫人打捞起来。绝对不行。

    我看着罐中的骨灰,伸进手,舀起一捧,含入口中,一捧一捧,仔细咽下。这样就好了。

    看见了吗?我将你吞进我的胃,将你完全地埋在我的身体里,给你最温暖安全的巢穴。

    不用担心。再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我带你一起躲进海底。

    窒息的感觉降临又退去。我睁开眼。

    房间是白色,人们的脸上是欲言又止。母亲、阿鹂、闻琅,还有医生。

    母亲见我醒来,忽忍不住背过脸去,耸动的肩看出是抽泣。

    小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鹂神色关切。

    我摇摇头:我怎么在这儿?

    阿鹂道:你不记得了吗?

    我犹疑道:我不是在海边吗?不,应该是在海里。

    阿鹂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你吞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药,昏迷前把自己的头埋在浴缸里。

    什么?我脑袋发懵,完全想不起她所说的状况,努力思考片刻,又问:那陈年呢?他、活着还是死了?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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