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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君侧之恶 j iza i 5.co m(3/4)

起身。她倚在草垛上,不言不语地坐起,脚上的镣铐撞击出清脆的声响。大门又传来砰砰两下,一行人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后来的那人看了牢中狼狈的她一眼,转身狠狠掴了一掌刚才呼喝的牢头。

    “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兰岳本来就不忿,转过身定定观察眼前的女人。

    她脸毁了大半,纵然如此,也看得出毁容之前是个美人。

    圣上倒在御驾上之后,刑部大理寺夜以继日地查,在冰鉴中查出乌头散、曼陀罗等药剂成分。朝臣纷纷指责刑部办事不力,要求将妖女绳之以法,但这女人幼孤妇寡已没有九族可诛,只剩无处发泄的怨气攻讦刑部尚书,在宫殿上方飞来飞去。

    即便兰岳想处置行刺帝王的逆贼,也得等程序走完,公之于众行刑。偏偏在这个时刻,皇帝醒了,下令不许再查。

    兰岳不理解,满朝文武也不理解。只是一个丧失生念被人利用的死士,有何不悬门斩首杀一儆百的理由?难不成皇帝被这妖女所惑,念及旧情,不肯下死手?

    是了,她在御辇上,若不是对她有意,寻常人轻易上得御辇?兰岳背着手踱步来踱步去,看得安篱都烦了。

    “我要住到什么时候?”她道,“换几个女人来看守我行吗?”

    “你!”兰岳怒气直冲天顶,她一脸坦荡毫无愧色、惧色,看得人都为她羞耻。她手捧小腹,目光透出半是慈爱,半是死水一样的神情。因此他们动不了她。可惜那只能是个死胎。

    “女人,好,我给你个体面。”兰岳镇定后说,“你以为你走出天牢还能活吗?”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大抵也没想过活。

    他最终没动她,关上大门以后,安篱在他身后,呕出银魈天龙的幼虫-

    牢房的墙壁潮湿得爬满蛆虫一样的青苔。听见她的作呕声,覃隐脚步一顿,想这样的环境她怎么能受得了?她确实受不了,用蛊虫伪装身孕狠得,秽物沾身上忍不得。

    “就是你吵着要水桶沐浴更衣?”他站到牢房外,沉静地看着她。

    安篱抹去唇边脏污,手些微颤抖,银魈天龙的幼虫死了,最后帮她一把,死了。

    覃隐叫人打来水桶水盆,屏退所有人下去。他进到牢房,东西放置在她身前,站在靠门的地方,离得不近不远,微微偏首等着她清理自己。

    颐殊吐出簌口的茶,恢复了本来的面容。他第一句质问毫不意外。

    “你连我也一起毒?”

    “你不是没事儿?”她揭下擦面的帕巾。

    覃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如今好好站在这里,还得感谢她是吗?

    “都死了,你满意了?”那些救她的禁军,见过她真容的侍卫及宫人。

    帕巾掩在她的口唇处,许久没拿开。他亲眼见她低垂的睫毛以冰消雪融的速度漫上一层雾气凝成水珠。覃隐扯扯嘴角:“骗你的。”

    “该死的不是我,不是他们。”她再抬起眸,盛盈怒意,“更不是元逸夫人。”

    说是一回事。那些毒药本就过了效期,毒不死人。

    谌晗不醒是因之前旧伤,被勾起余毒伤及根本,沉疴难愈。

    可他呢?他没旧伤吗。她根本没考虑。覃隐从未对自己的预感如此深信过,深信不疑她会转过头指责他的无情,自私,质问他是否提早得知,却不告诉也不阻止。

    她认定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所以不考虑——就算覃隐在这件事中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把自己摘出去,也全然不考虑先给他陈述的时间。

    “也不是你。”她声音很低,“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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