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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贰·裂隙(h)(2/3)

备、就这样靠在他身上,虽则还是浑身带刺,但能感觉到她全身心地依赖他、相信他。尽管只有这瞬刹,尽管大半是她拙劣的演技。

    “殿下说得对。”

    他终于开口了,语调与此前不同,慵懒中是斩钉截铁。

    “嗯?”萧婵根本没反应过来他情绪变化,更没来得及察觉他其他地方的变化。谢玄遇方才故意拉开了距离,但此刻,那距离又在靠近。

    他收紧拢在她腰后的手,悄无声息地靠近,用漂亮冷漠的脸诱惑她。萧婵显然上钩了,她主动过来,旋即被扣住手腕,放在浴桶边。他从后面笼罩住她,热流顷刻间漫上脸颊,缓慢烧红她全身。

    他竟又进来了。

    “谢某从前所受之教诲,都是出离七情六欲。若要入世渡劫,也只能一世一双人。”

    他俊脸上沾了欲,声音也强势许多。萧婵不敢回头看,怕暴露自己此刻的表情。

    “但殿下不同。对殿下,也不能常理度之。”

    他声音轻缓,抚摸她脖颈,像抚摸上钩的鱼与因呼吸不畅而翕张的鳞。

    她已经撑不住了。

    但节奏未曾放缓。

    “谢某愿为殿下改变成规,唯有一请。”

    她剧烈颤抖,根本听不见他说的动作。大力挞伐的动作与语言割裂、他还是用尊称在此时此地说着文雅的话。

    “请殿下”,他终于加重语气,在满室氤氲水汽中托住她。

    ——“不要再说去死的话。”

    他威胁般地吻她侧脸,萧婵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屈服了。

    “请殿下答应下官。”

    “好。”

    “御笔画押。”

    “好。”

    ***

    “不是,昨夜本宫怎么了来着?”

    萧婵揉着脑壳,看坐在她对面,表情凝重的元载。

    见元载把一卷御批过的文书缓缓展开,她才啊了一声。

    “这是我昨夜……”

    “遣人送往府上的。还说必须得我亲自打开,违者立斩。”

    萧婵讪笑着,把卷轴合上。

    “这是遗书么,阿婵。”他袖手,又问一遍。

    “你要抛下我和谁去死,那个小白脸侍御史?”

    萧婵还在思索这明明是个密诏,怎么就被她送了出去。昨夜后半夜根本记不清,难不成是谢玄遇胆敢假托她的意传圣旨?

    不对,是她自己交出去的。在天亮前的一刻。那么在此之前,她在……

    萧婵揉了揉眉心,决意先搪塞,笑得很没心没肺:

    “别忘了你也是小白脸,东海王。”

    “就算本王是吧”,元载依旧怒气冲冲,根本没发现她的揶揄:“可说好了生同衾死同穴,殿下要反悔么?”

    他义正词严:“这皇位我元家百年前不坐,百年后也不会坐!”

    萧婵脑壳痛,只能挥手:“爱做做,不爱做别做。本宫困了,你先退下。”

    “阿婵。”

    元载眉清目秀精神抖擞地坐在她对面,萧婵本来就心虚,按理说在她位置的人很少像她这么心虚,但元载愈是坦荡,她就愈觉得愧疚,深信话本小说里出去偷人的丈夫回家对妻子百般疼爱的故事并非杜撰,只是男女对换、不换的是权柄在谁手中而已。

    她还是对元载旧情太多了。

    萧婵叹气。

    “怎么?”

    “昨夜他来了,是么。”元载努力遏制着语气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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